盛韫嗅到危险,毫不留情,当即一脚踹开裴思。
他年长、经验丰富,对付初出茅庐的裴思不在话下。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要金翅蝶,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或者新做的衬衣,但几次想把灵器给回裴思,都被他的掌风挡了回来。
他们这是在争抢买单吗?盛韫无语。
论灵力驾驭,裴思远不如盛韫;而论身体素质,盛韫不如裴思。若不是全神贯注调动灵力,盛韫随时可能被敏捷的裴思击中。
……那也太丢人了。
但裴思是怎么做到这么大块头又这么灵敏的?
然而,不管元道和月坞之间的纷争如何,光是被比他小了十来岁的年轻人打败,盛韫便觉得自己不用再混了。他全神贯注,一掌击中裴思的右肩,恼怒于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他正要离开,双脚却被缚在原地。
盛韫动弹不得。
而捂着右肩的裴思笑望着地上长出来的毒藤,拉下棒球服外套,露出大块手臂肌肉——盛韫先是一愣,忘了反抗,以为他要色诱自己,随后才注意到他肩上有如出一辙的藤蔓印记。
他意外,又不太意外。
“你至于吗?”盛韫仍旧惊奇,没想到有人会这样用藤女这个灵器,将它植入自己的身躯,忍受着它带来的切肤之痛,但能在自己被攻击的瞬间,将藤蔓转移到敌人身上——
那时候,盛韫还不知道,不止是藤女的种子,连裴思的“种子”今晚也要播撒入他体内。
“你可以拿走它,我不介意……”裴思十分谦让,藤女缠住了他和盛韫,密不可分。他的右肩开始渗血,但笑意仍在。他猛地搂住盛韫,将他打横抱起,盛韫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水的月光下,裴思含笑柔声说,“只要你愿意拿自己来换。”
“你做梦!”盛韫从不近色,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而这猪现在还要拱自己——
裴思长得再帅也不行!
“轰”的一声,盛韫爆发出极强的灵力,藤女的束缚顿时炸开,裴思的眼色变得更加阴沉,嘴角上翘,和传闻中的邪肆如出一辙。
在盛韫的记忆里,藤女最多只是b级灵器,攻击力不强,但裴思不知怎么炼化了藤女,爆裂的毒藤如箭簇般射回盛韫身上,将他缠得比之前更紧。
盛韫蔑视裴思,狠厉道:“我无意争抢。难道月坞要与元道为敌吗?”
裴思的能力……难道是炼化灵器?
盛韫能够驾驭多数灵器,并且如同地脉一般,自身灵气无穷,这是他的天赋,但裴思名不见经传的能力令他产生了惧意,他从没见过有人能改变灵器的属性,即便是元道的长老们也做不到。
“唔。”裴思眨了眨细密的眼睫,将这张具有欺骗性的长相凑到盛韫面前,他摸摸盛韫脸上被藤女划出的细小伤口,“不算为敌,只是……”他再次抱起动弹不得的盛韫,觉得自己最近气运极好,能遇到只有六分力气的盛韫。
不过他从小运气就好,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元道可以为你寻找合适的道侣。”即便知道接下来的事违反预期,但盛韫依旧冷静——因为那时他想着元道和月坞也没有明面上的深仇大恨,裴思年纪不大、长得好看,想要找人开荤易如反掌。
至于硬要搞他吗?
——当然至于。
“我只要海清最强。别乱动,不然弄伤你可就麻烦了,你也不想被元道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哥哥。”
不由分说,裴思劫走了盛韫。
金翅蝶归入裴思印下,也被他一同带走,今晚缠斗的修士注定给他们做了陪衬。
把盛韫压在月坞名下酒店的床上,裴思好奇地摩挲着盛韫的面颊,只觉得盛韫真人比神武榜上的照片要好看多了。他身上衣料细软,纯色衬衫上还用淡色银线绣着凤凰图纹,真是讲究,让裴思血脉偾张,更想狠狠欺负他一顿。
最强这个形容取悦了盛韫,但被裴思爱抚着,他又想起了月坞为人诟病的原因之一就是性事开放,他皱眉呵斥道:“我不能破戒,你要是碰了我,我就不是最强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大半,毒藤勾住他的躯体,汁液渗入体内,盛韫试图冷静地与他谈判,但身上越来越热,他的眸色随之发冷。
裴思在给他下毒。按理说他不该毫无反抗之力,为什么裴思这么强?近年兴起的月坞心法到底有什么秘密?
盛韫喘息着,想要以身涉险,为自己解惑。
“不会,相信我,一定百利而无一害。”裴思轻轻地吻了吻盛韫的额头。
这一瞬,盛韫挣开藤女,狠狠踢了裴思一脚。
“唔……”裴思痛呼,被盛韫的怪力踢得倒向一边,这一脚用尽全力,体内可能有骨头错位了,他稍微扭了扭身体,正回位置,猛扑上来,压住正要脱逃的盛韫。
盛韫被困,警惕地转过身,没想到男人脱掉外衣,露出了精实的身体。
盛韫当即愣住。
他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不然也不会为金翅蝶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