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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龙武的隔壁就是住院的小月的房间。相对于别人的房间，这间显得格外简单。一如酒店的标准配置：一张床，中央空调、冰箱、电视、台灯、落地灯、沙发椅、衣橱、写字桌、靠背椅，写字桌上放着一个算盘，一个普通的太阳能计算器，一本《会计学》和两本畿米的漫画书。

&ldo;这个小月看来正在学习财会。&rdo;罗基开口。

&ldo;对，这孩子最近总是粘着小高。不过对于她，小高倒也是出奇地耐心教导。&rdo;

王虎和马莉夫妇的房间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刺鼻的烟酒味和浓郁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墙上贴着几张看了令人喷血的丰乳肥臀的裸女图片。椅背上搭着一件红色的蕾丝文胸、一条紫色的镂空丁字裤和一条黑色渔网袜，另一条则堆在地板上。

室内的一切使龙武也十分尴尬。他说自己曾不止一次地劝二人搬家。但由于王虎夫妇在生活中挥霍无度以至于负债累累，所以宁愿厚着脸皮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也不肯破费搬家。龙武考虑到二人过去对剧团的贡献和实际情况，也就只好暂时作罢。这就是他们这类所谓江湖人的缺点：重感情，轻利益，凡事都不肯撕破脸皮，最后只好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灌。

&ldo;俗不可耐!&rdo;虽然我早已经领教了王虎夫妇的穿衣风格，但看到眼前的一切，仍然使我有些难以忍受。

&ldo;世间行乐亦如此!&rdo;罗基无奈地笑着说。

王虎房间的对面就是常亮与袁满的房间。常氏夫妇的房间毫无特色。从龙武那里得知，两人的独生子在美国留学，所以夫妻二人卖了房子，用卖房子的钱作为儿子在异国他乡读书生活的费用。房间内只能用过于平淡来形容。

&ldo;空中飞人四人组&rdo;都是住在二层。一进她们的房间，杂乱的香水和化妆品的气味就迎面扑来。龙二爷说这四个女孩子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龄，正是稚气已退，走向成熟的年龄段。满屋子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明星海报，不过都是些昙花一现的青春偶像。衣柜中都是些年轻女孩花花绿绿的服饰。四个人的化妆品摆满了梳妆台，不过都是些廉价品，加起来恐怕也不抵龙小凤的一件化妆品。

&ldo;这里和单身宿舍没什么两样，简直成了独身者的天堂。&rdo;龙武离开后，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ldo;是呀，似乎全北京的单身主义者都集中在这个祥和宁静的大鸟笼里了。&rdo;罗基笑着说道，&ldo;大家和平相处，其乐融融。&rdo;

第12章

3月30日，农历三月初四，星期一，13：00

老梁又回来了!这些受了惊吓的鸟又要接受盘问了。此刻，我和罗基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似的坐在老梁身边。

&ldo;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我给你们开了绿灯，可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从今天起，谁也休想离开这里一步!&rdo;老梁此时的嗓门足可以媲美飞机发动机，&ldo;你们都到门外等着，一个一个地接受讯问，谁也跑不了!叫到谁，谁再进来。记住，一个也不能离开!龙武先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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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要没有演出，我每晚都是10点钟准时入睡。&rdo;龙武面无表情地说道。&ldo;是吗，那你的眼圈怎么黑了?&rdo;老梁同样是使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谈话。&ldo;这几天就没有睡好。&rdo;老梁扭头看了看我和罗基，估计他是在寻求帮助。

&ldo;龙二爷，听人说你最近和你的助理来往甚密啊。&rdo;我突然想到了潘若安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ldo;你听谁说的?&rdo;龙武冷冷地问道。

&ldo;你这么问，就是承认的确有这事了?&rdo;

&ldo;哼，她是我的助理，当然在接触上要比其他人多。&rdo;

&ldo;恐怕没这么简单吧?&rdo;

&ldo;我们的关系和我侄女的死无关!&rdo;

&ldo;龙二爷，我们这是为了你好!请千万不要误会。&rdo;

&ldo;那谢谢你们的好意了。&rdo;龙武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ldo;前天你说在龙小凤遇害的时候，你一直在剧院的办公室里，你的助理可以为你证明。现在你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rdo;

&ldo;有话直说好了。&rdo;

&ldo;可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那天上午，你明明和贺美发生了争吵，怎么那么快就冰释前嫌了?&rdo;

&ldo;我已经说过，她和这件事无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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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吃完晚饭就睡觉了。连日来的紧张气氛让我很压抑。&rdo;潘若安说完，还很搞笑地用手按了按胸口。

&ldo;吃完晚饭就睡觉了。你还真是乖啊!&rdo;老梁照旧是一副冷冰冰的嘴脸。

&ldo;梁队长，您可真会开玩笑。&rdo;潘若安嬉皮笑脸地回应。

&ldo;那你睡得香吗?&rdo;

&ldo;还真让您说着了。这脑袋昏昏沉沉的，可是一倒在床上，就睡不着。哦，您别误会。&rdo;看到老梁剑一般的目光，潘若安赶忙补充道，&ldo;您知道治疗失眠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就是看磨磨叽叽的宫廷戏，尤其是清宫戏。于是我就打开电视机，选个放宫廷戏的频道，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终于在酒精与后宫婆娘们的综合作用下，我睡得香极了，真是感谢黔驴技穷的制片商啊!对不起，我又离题太远了!&rdo;

&ldo;终于找到知音了。我原以为只有我有这种习惯呢。&rdo;看到老梁一直扮演黑脸的角色，我就只好唱红脸了。&ldo;是吗?那太荣幸了!&rdo;潘若安说完竟然向我伸出手来。出于礼尚往来的习惯，我只好回应。我听见了罗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