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柏这才松了手。
这你俩认识?唐焕听着二人的对话,像是老相识了。
苏星柏脱下外面的工作服,抖了抖裤腿上的灰:昨天唐焕跟我说他朋友叫顾怜的时候,我还想会不会是你。
肯定是我,哪有那么巧的事。顾怜在苏星柏肩膀上砸了一拳,同样叫顾怜,又同样蹲过大牢,要是真有第二个,那我到要怀疑这个名字到底得罪谁了。
不是,你们,真认识?唐焕见二人谁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主动插话进来,弄了半天小丑是我自己呗。
苏星柏故意揉乱唐焕的头发:没确定的事儿,就没跟你多讲。别矫情了,去,给哥倒杯水。
原来苏星柏就是在监狱里教顾怜改装车的启蒙师父。他当年的赛车技术在花城无人能及,年轻气盛,又有点恃才倨傲,因此得罪了许多人。有次被人下了套,在马路上飙车,刚开了半圈没到,警察就来了,直接带去了公安分局。后来他老爹找人疏通了关系,花了不少钱,这才把他弄出来。
苏星柏出狱后,本着再也不去那个倒霉地方的原则,就真的没去看过顾怜,但这些年一直寄书给他,希望他在里面不要荒废时光。美其名曰,自学成才。
你小子不是有我手机号吗?怎么出来也不找我。苏星柏咬了根烟,问顾怜。
想着等稳定了再联系你。顾怜看到苏星柏抽烟也想过过嘴瘾,但他那烟闻起来就呛人,还是唐焕的薄荷爆珠味道好。
顾怜冲唐焕伸出手,唐焕从裤子口袋摸了烟出来,扔给他。非常默契。
顾怜边点烟边道:没想到打了一架把工作弄丢了,到要来投奔你了。
你那端盘子的工作有什么好干的,以后跟着哥,理论会了,哥教你实践。总不能让你白叫一声师父。
晚上,苏星柏在店铺后院支了个烧烤摊,叫上了另外三个伙计,说是给顾怜洗尘。结果一桌人除了顾怜和苏星柏全喝趴下了,三个小伙子早早就回寝室会周公去了,唐焕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
顾怜是厚着脸皮一瓶啤酒打通关才没倒,苏星柏是因为酒量太好,千杯不倒。
苏哥,我记得你跟我哥同岁,三十了吧,有女朋友了吗?顾怜问道。
你看我这样也知道我是单身狗了。苏星柏盯着唐焕旁边的一串鸡脆骨,看了半天,一副很想吃的样子,吸了口烟,像是压住了什么,抬头看顾怜,你呢?找到你的白月光了吗?
顾怜嘿嘿笑了两声:我的白月光一直在那里,可是依然拒我于千里之外。
那你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吗?
当然,他可是我的信仰。顾怜说完扬了扬下巴,有点骄傲的样子。
苏星柏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估计是实在想不通他一个单恋未遂的人优越感是从哪来的。
要是一直追不上怎么办?
苏星柏的后几个字是在嗓子眼里说出来的,因为顾怜跳起来捂住了他的嘴巴:你个乌鸦嘴,快给我呸呸呸。
苏星柏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搞封建迷信。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呸了三下,三下不够,又加了三下。
顾怜这才放心的坐回椅子上。抬头看了会儿夜空,都市的夜晚很难看到星星,除了特别亮的那几颗。但今晚的月亮却很皎洁,也算是能宽慰人心了。
刚才苏星柏的问题顾怜想了十年,十年里他想了无数次,而每一次的结果都非常统一,顾怜眯起眼睛:那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