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婶婶听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千娇百媚风华绝代仪态万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定然是您舍不得!”
墨承影埋头看着奏疏:“她不爱出门。”
“那小叔叔可就不懂女人了,你且瞧京中贵夫人,那一个个温柔恬静的模样,也是能耐得住寂寞的吧?还不是恨不能一个月八十场聚会?”
“她不一样。”
临安长公主反问:“真不一样?”
墨承影便想起她早年的性子,一个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的人,当真会不爱出门?
临安长公主继续道:“您将小婶婶闷在府中,知道的呢,是您金屋藏娇、疼惜她,不知道还以为您只馋身子,瞧不上人家呢?”
墨承影眉头一蹙:“少胡说。”
临安长公主瞧他似有动容,不遗余力道:“我可听说成婚之日,您将小婶婶晾在门口多时呢?您是不知道这京城是怎么议论她的,不如——”
她拖长了声调,“借这个机会,为小婶婶正个名吧。”
墨承影头也不抬:“她不在乎。”
饮食男女,即便不动心,不可能不动身。
小叔叔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这么多年如一日守身如玉,在临安长公主心中,自己的小叔叔与其说是痴情,不如说是不近女色。
也不知道沈家姑娘使了什么法子,竟能叫小叔叔甘愿破身。
听说一时开了荤,专房专宠不懂节制,差点要了人家姑娘的性命。
啧啧。
若不是近来府上新收了两个玉面小郎君,临安长公主也不必等太后派人来,自己先去摄政王府了。
眼下墨承影这守城似的,生怕被人瞧了他的宝贝心肝。
临安长公主更好奇了,她故作高深道:“我的小叔叔诶,您那么聪明,怎的在这种小事上犯糊涂?”
“什么意思?”
“她是什么身份,您是什么身份?她敢跟您计较?小叔叔,让我见见小婶婶,也叫小婶婶知道,她在您心里是与旁人不同的。”
墨承影心动。
临安长公主双手将邀请帖放到墨承影跟前,“我这次可是遍邀京中贵人呢。”
人多,刚好一次性说清。
墨承影接过邀请帖,打趣道:“也包括探花郎?”
“还是小叔叔懂我。”临安长公主一脸坏笑,“家养的吃多了,便想要尝尝野味。”
“你的事我向来不干预,不过,你想要尝野味,旁人未必不想,仔细湿了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聪明人的谈话,向来点到辄止。
临安长公主面色一顿,继而领会自家小叔叔的意思,她不似寻常女子行礼,朝墨承影拱了拱手。
“别苑恭候摄政王大驾。”
出了辅政殿,临安长公主挥一挥衣袖,双手横于腰际,昂首挺胸,没了方才在摄政王跟前的小女儿形态。
尽是长公主的端方威仪。
墨承影看着长公主的背影摇摇头,看了眼邀请帖,想了想,将岁安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