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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窦羽的父母亲去世得太早，哪怕他再聪明，那时候也只有几岁大，还没来得及学会怎么与&ldo;人&rdo;相处。他本来以为自己是会的，可这个想象也被打破了。就像是在洞穴里的人，走出去看到了太阳，就不能再回到洞穴中去，把火焰当做真正的光。

&ldo;我没事的。&rdo;程璋安慰窦羽。

这不是他说了便算的，窦羽又让检查。可k88也说，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

窦羽还是不放心，他问：&ldo;你昏倒之前，是什么感觉?&rdo;

程璋尽力回忆：&ldo;也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哪里都不疼，就是……觉得好像要被抽出去的感觉。&rdo;

他想到了一些事情，猛地坐起来，问窦羽：&ldo;你说，这会不会有可能是我要回去了?!&rdo;

他语气激动，一下子靠得很近，窦羽也被他问得心脏都停跳一拍：&ldo;我、我怎么知道!&rdo;

窦羽的确不知道，哪怕是七百年以后，穿越依然是只能存在推测中的概念，谁也不能预言会发生什么。

程璋却又清醒过来，给自己泼冷水：&ldo;不对，这和我过来时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回去，那我也不会只是昏过去，现在还没走。&rdo;

&ldo;你很想回去吗?&rdo;窦羽突然问。

想不想这个问题，程璋没有思考过，于是他说：&ldo;这不是想不想，而是我本来就是那个地方的人。&rdo;

话一说出来，窦羽又没有回应了。程璋才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他回去，那这里又会变得只剩下窦羽一个人类，世界上最后的人类。

&ldo;你……&rdo;程璋忍不住说，&ldo;你要和我一起走吗?二十一世纪很有意思的，我也可以给你当导游。&rdo;

&ldo;不要啊。&rdo;k88居然又来了，&ldo;你自己走就算了，怎么还要抢走我们的珍贵人类。&rdo;

窦羽被程璋和k88联合逗乐了：&ldo;你以为搭顺风车呢，还想加人，你先琢磨着自己能不能走吧!&rdo;

也是，说这些话，都是纸上画饼。程璋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也没有那么难过，冲着窦羽笑：&ldo;那我还要继续在你这儿蹭吃蹭住一段时间了。&rdo;

程璋做的饭是吃不成了，他还想起来继续做，窦羽说算了吧，我又不虐待病号。本来是想点菜的，看了半天菜单，窦羽还是想吃番茄炖牛腩，食材还放在那里，处理到一半，窦羽干脆去了趟厨房，程璋站在旁边指导。窦羽还是缺乏做菜的天赋，笨手笨脚，刀工也不好，但好在听话，一步步照着程璋说的做，最后出来的东西也勉强能见人了。

窦羽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一边吃着，一边开始给海盗船长发消息：&ldo;我也会做菜了!&rdo;

这些天里，窦羽又把电脑里的模拟网络导入到了小型移动设备上，这样一来，哪怕和程璋待在一起的时候，也可以和海盗船长发消息。

&ldo;好吃吗?&rdo;海盗船长问。

窦羽有点心虚：&ldo;可能还要多练练。&rdo;

&ldo;肯定好吃的。&rdo;海盗船长却说，&ldo;我就想尝尝。&rdo;

窦羽还没想好回答，就听到程璋的声音：&ldo;你在看什么呢?&rdo;

窦羽愣了愣，把东西收了起来，专心吃饭。吃了几口，他又忍不住抬头：&ldo;你还会想起你那个喜欢的人吗?&rdo;

&ldo;怎么突然问这个?&rdo;程璋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ldo;我只知道k88跟我说，她骗了你。&rdo;窦羽说，&ldo;我那时候跟你说，她骗你可能是有原因的，那你呢，你会想起她吗?&rdo;

程璋叹了口气。

&ldo;当然会。&rdo;他说，&ldo;哪有那么容易就忘了。你给我做的那个网络，我其他的功能都用了，闲得无聊的时候，连论文都接着写了一部分。的确和现实的网络没有区别，但是我就是不敢联系他，因为那个他是假的。&rdo;

真是荒谬，小鱼，或者说这个id背后的人，本来就是假的。他却还在计较这种事情。

每每打开聊天的对话框，总是打完字又删，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你是男的吗?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在网上都要隐藏身份，关联的其他账号、能联系到现实的身份都是盗用的别人，你是黑户吗?你有难言的苦衷吧?我可以帮你吗?

一句都说不出口。

&ldo;但我只能尽量不去想他。&rdo;程璋说，&ldo;要解决问题只能到现实中去。如果能回去，我要去告诉他，逃避是没用的，不要再一直遮遮掩掩了，有什么难处都要说出来，我会帮他。我不会像之前那么强迫自己去理解他，他说不见面就不见面，总能找到他的。&rdo;

解决问题只能到现实中去，窦羽听到这句，心里又像烧起来了一样。

如果他能去到程璋的那个现实……

可那太难了，哪怕是最简单的质量守恒定律都在告诉窦羽，程璋既然是一个人来的，注定也会一个人走。

&ldo;帮我个忙吧，&rdo;窦羽说，&ldo;看在我们这些日子的交情面子上。&rdo;

&ldo;怎么突然这么客气，&rdo;程璋说，&ldo;你先说是什么事情。&rdo;

&ldo;如果你回去了，&rdo;窦羽说，&ldo;去帮我找个人。也不用跟他接触什么的，帮我看一眼就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