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房间一段时间了,谢蔺的手还是那样冰,突然就让程余然心里生出了别的情绪。
谢蔺是天生的体寒。从手到脚一年到头的凉。
以前的时候,两人在睡了一张床之后,谢蔺每次到床上都要手脚并用地把程余然困在怀里,脸要蹭人家,手要抱着,脚要夹着,像两个连体婴儿一样的腻歪法。
程余然烦得不行,每次把他推开,威胁他不准靠过来。但是一到半夜,他又会极其主动地蹭过去。
那时候,程余然迷迷糊糊蹭到他冰凉的手脚,按耐着不情愿的心,也不忍心把他推开了。
……
“然然……”谢蔺见程余然不说话,伸手再想去摸她,却被“精准”地打开了。
“你手冰。”程余然语气也不算太好,但相较之前,基本上算是气消了。
谢蔺算得上是很了解程余然了。
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生气,她生气的时候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些谢蔺这些年都摸得门清儿了。
就像刚才,他估摸着让程余然冷静了一段时间,才主动跟她搭话。如果这个时候,程余然不回他,应该就是气消了一点,要是回他的话,可能他会被训,那他就安静地挨训,训过之后程余然气也消了。要是她说的话语里不对劲,那就是气还没消,还得再等等。
……
“哦。”谢蔺收回手,不再去碰程余然的脸,五指轻握了一下拳,感受到了自己指尖的冰凉,默默地把手缩到袖子底下去。
程余然看着他的小动作,拿过旁边的控制器把温度调高了些。
谢蔺缩着两只手,磨蹭着往程余然那边靠,在贴近她身体的时候,刚想要蹭过去,就听程余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怎么来了波士顿?”
谢蔺想要偷偷蹭过去的动作一顿,停在了半途中。
他吸了下鼻子,这一路走过来吹着风,他有点犯鼻炎了,“工作。”
“什么工作?”
“就是……”谢蔺又吸了下鼻子,像是要感冒的前兆一样,“拍个杂志。”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程余然压下心中的疑惑,对于谢蔺的话没有全信。
“就是刚到这边,想先来看看你。”
“你定酒店了?”
“嗯。”
“一个人过来的?”
“嗯……”
“一会儿谁来接你,你酒店位置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