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几分钟之后,强行植入眼中的雪花才完全消失,他睁开眼试图看清眼前的状况。
偌大的电影院此时已经空无一人了,刺眼的白炽灯就这么聚焦在他的身上,他走到投影仪边,试图弄清楚这里的状况,谁知手刚触碰上去,一束光就打在了投影幕布上,一汪血色的液体在幕布上流动起来,像是有生命一般。
牧不晚尝试按下按钮将投影关闭,谁知按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无奈,他只能跑到电源处,将插头拔下来,没想到投影仪的灯光消失后幕布自动卷起来了,可那汪血液却没有消失,仿佛长在墙壁上一般,无视地心引力,缓慢而规律地翻滚着。
在空气中轻嗅了两下,牧不晚并没有闻到意料之中的血腥味,于是他壮着胆子朝血巢靠近,伸出右手想要摸一摸一探究竟。说时迟那时快,这血巢就像是墙壁上的一道伤口,勉强刚刚结痂,被牧不晚一碰,居然四面八方的墙壁都开始渗出血迹,裹挟着鲜血的味道涌来,那血巢也好像感受到疼痛一般,微微颤抖起来。
眼看着血的痕迹不断侵蚀白色的墙壁,地板也被血泡得湿滑腥臭,牧不晚稳住脚跟就往门口跑,可大门却在他临近的那一刻自动关上并落了锁,无论牧不晚怎么努力都纹丝未动。
脚下的棉拖鞋已经被血液打湿,黏糊糊地让牧不晚觉得很不舒服。可这并没有结束,很快头顶的天花板也开始渗出血珠,并且出现了人肌肤的纹理,细密的毛孔之中藏掖着粗壮的黑色汗毛,血液顺着汗毛的方向滴落,牧不晚虽然尽力躲避,但还是不慎沾染了几滴在头上。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血液就已经没过了小腿肚,满室的血腥气息熏得他呼吸困难。再一次尝试打开电影院的大门,可惜终究还是无功而返。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之下,他忽然心生一计,如果血巢是扇门呢?与其在房间里坐以待毙,不如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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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望向那滩烂肉,他还是有些冒冷汗。给自己快速做好心理建设之后,他屏住呼吸闭眼就往里面冲,脸上感受到一层薄膜似乎被自己捅破,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熟悉的医院三楼了。
眼前像是被遮了一层红膜,不适感他使劲揉了揉眼,可再睁眼时还是通红一片,整个医院都像笼罩在红色的灯光下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牧不晚忍着眼睛上的蹊跷往305走去,谁知路过护士站时却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他循声望去,只见白日里温柔的护士此时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背对他站着。
试图忽略她的存在,牧不晚往前走了两步,可毛骨悚然的感觉迫使他不得不又回头望了眼,怎想这护士居然一直保持着背对他的状态。也就是说,虽然没有正对他,可后背却随着他的移动缓慢旋转角度。
眼看就要绕到护士站的出口处,牧不晚猜不透这个女人会不会突然对自己发起攻击,他干脆后退了几步,以柜台为挡板将自己隔绝在护士的攻击范围之内,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正当牧不晚内心焦灼思考对策的时候,天花板上变换出了人类的皮肤纹理,血滴从毛孔中渗出,开始侵袭三楼的空间。
牧不晚暗叫不好,急忙闪身开始躲避血珠。可护士站的护士却没有动,她缓缓地将头抬起,竟然开始用嘴巴接住血珠。在几滴入喉过后,她忽而攒足了力气,攀上护士站的桌子,一跃而过直接向牧不晚袭来。
趁这功夫,牧不晚才看清,原来护士的上半身背对着自己,可下半身却是正对的。她的身子拧转了一百八十度,按理说腰部应该已经撕裂了,可在袭击牧不晚时却全然没有异样,就好像天生双腿就长反了。
女人的双手反向朝他抓来,似乎是想要掐住他的脖子,可视线并不在此,故而动作算不上灵活,让他有些许喘息的机会。
牧不晚打量着天花板上的血珠,又看了看癫狂怪异的女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跑向305病房,期间还是后颈处被滴入了几滴血珠,他随手抹了下直接利用惯性撞开了305的门,然后直接关上门用身子抵住,防止女人冲进来。
被挡在门外的女人自从房门关上后就没了动静,就好像一场凶险的幻觉。牧不晚试图看清屋内的状况,奈何在这个副本里,自己的夜视功能完全被禁掉了,他只得循着记忆寻找这间房里顶灯的位置,可惜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不信邪,将身子半蹲下来继续在墙上摸,终于在墙面五分之二高度处找到了开关。心里吐槽着这开关为什么安装这么低,“啪”地一声灯就开了,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惨白的灯光居然是从地板上照射出来的。
牧不晚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头顶的那张床上睡着一个陌生男子,此时他正瞪着赤红的双眼看着自己,叫他直接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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