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你们家还缺人手吗?工钱多少无所谓,管吃管住就成。”沈乐这个自来熟,一口一个老幺喊。
偏陈原秋也是个没开窍,也没觉出哪有不妥当,笑笑嘻嘻宛如好哥俩似的:“这得问我三哥,你问九哥也成。”
“九哥。我说真的,我不想留在镖局,当初是随着你进的镖局,现在你不在,我呆着也没意思。这些年,时常在外头,家里也呆不习惯,你问问平哥儿,能不能留我在陈家,钱不钱的无所谓,管吃管住就成,我也算是个利索人,还有把蛮力气,绝对不亏的!”沈乐拍拍胸膛,说得认真极了。
崔元九回头看了他眼:“你先跟家里说清楚。”
“如果能说清楚,我犯得着好好的家不住,成天儿的在外面跑?九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摊子糟心事。”
“总归是你的家人,生你养你,从长到大没缺衣少食,你有你的想法,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也该好好说清楚,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崔元九语重心长的道:“你也不小了,别太任性。”
沈乐抿了抿嘴,沉默了会,才蔫蔫儿的回:“好吧。”
陈原秋听得一头雾水,他也不敢问,也不敢吱声。
想着,九哥喊他一道送乐哥儿回家,果然是为着避嫌。
一路到镇上无话。
送沈乐到家后,崔元九没多停留,赶着牛车往回走。
“老幺。”真是个木脑壳。
“啊——”
“你觉得乐哥儿怎么样?”
陈原秋想了想:“这哥儿有点意思,一张嘴叭叭叭,说话特活泼。”
崔元九听出他话里的愉悦,又看见他眉角眼梢的笑意,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底,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左右两个都是木脑壳,先不点破,由他们处着,自己开窍比旁人说破要更见欢喜。
次日清晨,沈乐骑着头驴,遛遛哒哒地来到陈家屋门前。
“陈二叔,早啊。”笑得眉眼灿烂。
陈老爹没想到,这孩子会来的这么早,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惊喜:“早啊,吃早饭没?这头驴可真精神。”
“干活也是很不错,二叔尽管使唤。”
沈乐是来蹭饭,自然不能吃白食。他也不拿自个当外人,眼里有活手脚利索,帮着收拾完屋里屋外的琐碎,见没什么事,闲不住,又去了旁边工地,埋头就是一顿忙活,不带歇口气。
“真看不出来,还是个实在人。”陈玉平小声说着。
崔元九笑了笑:“就是有点左性,旁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