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球球站在萧墨肩上,萧墨看热闹它也好奇,转动小鸟脑袋左看右看,路过一小摊时,月鸣眼睛扫过条剑穗,觉得还不错,停下问了个价:“多少钱?”
那小摊老板观察几位的气度和打扮,精明地眼珠一转,笑眯眯道:“五十中品灵石。”
剑穗是霞丝编织而成,月鸣听完便要掏钱,就被昔铁拽住袖子:“这手艺卖价最多二十中品,不能再多,他宰客呢!”
月鸣一听,瞬间不乐意了,他不觉得贵和别人把他当傻子是两码事:“你是觉得我很好忽悠?”
老板一看他变了脸色,立马赔笑:“哎哟哪能!我这条穗子手艺是真好,寻常我都是这么卖的,但我看几位面善,这样吧道友,二十就二十。”
平时说个话社恐无比的昔铁,在砍价上居然真的硬汉起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头一抬:“十五,爱卖不卖!”
老板心知是遇上个识货懂行的了,虽然赚得少了肉疼,但也比不赚要好,只得道:“成成,十五十五,不能再少了!”
月鸣以十五拿下东西,高兴地拍了拍昔铁的肩膀:“你可以啊。”
萧墨也点点头:“不愧是行家。”
没了砍价的氛围,昔铁被夸得脸一红,不好意思摸摸脑袋:“也、也没什么。”
他们在一家大店铺里购买了昔铁需要的渤海珠,这里也有东晴珠,楚惊澜挨个看过去,最后拿起一颗,问:“这就是年份最高的吗?”
他手上是颗两百年份的东晴珠。
店铺老板道:“是的客官,过了两百年份的东晴珠,只会在拍卖行出现,今日行里就会拍出一颗六百年的,您若是有意,可以去看看。”
“多谢相告。”楚惊澜道,“这颗我也要了。”
萧墨捕捉到他的用词:“也?”
“嗯。”楚惊澜付完钱,将东晴珠递给萧墨,“我们去拍卖行看看。”
萧墨接过珠子,圆滚滚一颗,散发着干净柔和的灵气:“去拍卖行开开眼我不反对,但是珠子有这个就足够了。”
“从前我无法给你什么好东西,”楚惊澜说,“如今你要用,自然要选好的。”
萧墨捏着珠子的手一紧。
他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很习惯来自楚惊澜的好意了,但这句话还是听得他脑子里某根弦被拨了拨,简直是没有心脏的心口也能跟着一热。
他猛地撇开目光,手指跟心头小人久违地露怯缩了缩,整个人又不太自然起来:“……已经很好了。”
偏偏月鸣和结完账的昔铁凑了过来,月鸣道:“你看看他给你捯饬的一身东西,两百年的珠子怎么够,走走,去拍卖行。”
昔铁也点头啊点头:天阶的笛子都正在路上了,六百年的珠子算什么!
萧墨那股别扭劲还没散呢,不怎么敢看楚惊澜的眼睛,顺势跟其他两人说话:“你们怎么也跟着起哄。”
月鸣嘿嘿一笑:“他要给你买,你就拿着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萧墨清清嗓子,嘴硬:“我没有不好意思。”
楚惊澜顺着他的话一锤定音:“好,那我们去拍卖行吧。”
他就站在萧墨身边,声音离萧墨太近,听得萧墨耳朵微痒,萧墨嘴上说着好意思,却仍旧不敢把目光转过去。
但月鸣和昔铁显然也兴致勃勃,敲定了去拍卖行的行程。
萧墨捏着珠子,只能少数服从多数,随他们一起去,他先将两百年的东晴珠收了起来。
萧墨觉得最近神识已经没再起什么波澜,东晴珠还不一定能派上多大用场,如果待会儿拍卖场里东晴珠价格太高,他再拦着楚惊澜就是了。
渤海拍卖行入场费用每人五十中品灵石,但若需要包厢,就要增到一百,三人不想被打扰,要了包厢。
拍卖行中主打一个豪华贵气,中央一盏巨大的悬空地阶天灯,不仅漂亮,还是个阵眼,楼内有分神坐镇,背靠锦绣阁,不怕有人在此闹事。
拍卖行共五层,楼内是通天穹顶的构造,五层厢房环绕,让每一层都能看到中央拍卖台,一层是普通座,此时已经坐满,萧墨他们的包厢在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