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了?下雨了。”“赶紧。”只说了这两句,陈郁宽就挂了。挂掉电话,他依旧是在这边沉默地抽着烟,沉默地看着寒龄。像是黑夜里一名孤独的守卫。守护着他爱的女孩。雨在这时忽然密集起来,越下越大。陈郁宽看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庆幸它能遮雨。可他就这么站在雨里,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公交车站前来了一辆黑色奥迪。车主人慌忙下车,撑开伞,走到公交车站底下。与此同时,副驾上也下来了一个小男孩。陈郁宽看着,怕是什么陌生人,他赶忙掐了烟,往前跑了两步。不等跑近,隔着雨幕,他看到了寒程良看过来的视线。他眼神很不满,带着怨恨和埋怨。陈郁宽脚步生生顿住。他朝他轻蔑地扯了下唇角,没再往前走。他看着寒程良撑着伞把寒龄拉进车里,车子启动,经过他身边时,溅起一片很大的水花,最后扬长而去。陈郁宽没躲,任溅起的水淋了一身。轰隆——一计惊雷劈下,陈郁宽站在原地,后知后觉有点遗憾。只是因为刚刚在寒程良的车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往车内看了一眼。只可惜,车窗上贴了镜面膜,他看不到里面。这就意味着。他失去了最后一次见寒龄的机会。陈郁宽扯着嘴角,将湿透的烟含进嘴里,尽管他知道吸不出什么。可他还是吸了一口。入口的只有无边无际的苦涩。终于。在仲夏的寒程良把寒龄带回家的一路上她都异常沉默,她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失神地望着窗外。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就乖乖坐在那,像一个没有体温的布娃娃。车里气氛有些紧张,寒弘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敢说话。寒程良看了眼后视镜,语气轻快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轻松开口:“龄龄啊,下雨怎么不回家啊?在那公交车站待着多不安全,这么晚了,万一有坏人怎么办。”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哗哗而过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