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陈显怎么不跟自己犟了,他不是脸皮薄吗?他这回怎么能轻易说出口的?
陈显把沈计雪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我还是得跟着船,要我在家待着,无所事事的,我待不住的,我们航线经过这座城市,靠岸我就会来看你,一个月总能来一回,电话你也带在身上的,只要我能接到,你随时都能打给我,好不好?阿雪。”
从前,陈显总是小沈小沈地叫自己,沈计雪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小沈”这个称呼总有莫名的疏离感,可以是小张,小王,小刘,小李,任何一个比陈显年纪小的人,他都会这么称呼,一点都不特别,好像随时都能被人取代,让沈计雪没有在一起的真实感,阿雪就不一样了,他俩很近亲,很亲密,密不可分了。
沈计雪死皮赖脸地趴在陈显身上,紧紧抱住陈显的后背,恨不得跟他融为一体。
“我的回答你满意吗?”陈显问道。
沈计雪非但不肯起身,还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了陈显身上,瓮声瓮气,“还算满意吧。”
陈显也没有拒绝他,顺着他的力道躺到了沙发上,任由他抱个够,陈显算是明白了,像沈计雪这样的年轻人,喜欢就得说出口,还得时常挂在嘴边,要早说晚说,不光要对方知道,还要让对方牢牢记得,要让爱意成为条件反射,成为本能。
这旅社条件算好的,有独立的厕所,有电视机,连灯光都是柔软的黄光,只是待了一会儿,这一天的疲惫就渐渐淡去。
沈计雪趴在陈显胸口静静听陈显的心跳,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电视柜旁边小吧台上。
吧台上除了零食饮料,还有两个蓝色的小盒,沈计雪在陈显洗澡的时候,在房间里瞎溜达,好奇拿起来看过,上面写着“避孕套”。
自己跟陈显都不是女人,但是自打他看到那个东西开始,心里就痒痒的,他没见过避孕套,更没用过避孕套,是给男人用的,还是给女人用的?他想试试。
沈计雪在陈显身上动了动,嘴唇很快吻到了陈显的脖子,他像是一只小狗,在陈显脖颈间又亲又舔的,很快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等沈计雪从陈显的喉结吻到嘴唇,吻得难舍难分,他抽空抬头喘口气,指着吧台上的东西。
“陈显,避孕套怎么用的?”
旅社里面,避孕套这种东西随处可见,陈显以为沈计雪不会好奇的,也就没有多管,他哪儿能料到沈计雪能堂而皇之地问出口。
“你用没用过啊?”沈计雪说着从陈显身上起身,走到吧台前拿过避孕套又折了回来。
陈显抓了一把脑袋,“你怎么对什么都好奇啊?”
不正面回答,那就是用过了,沈计雪不依不饶,“你会教我吧。”
沈计雪请教的语气,像是在跟自己讨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陈显刚想阻止,沈计雪已经把包装拆了。
“你教我。”沈计雪顺势坐到陈显身边,半边身子全倚在了陈显身上。
炙热的体温几乎要把陈显灼伤,他搂住沈计雪,低声讲述该怎么弄,沈计雪平时机灵,这个时候居然笨手笨脚的,还是陈显搭把手。
好不容易戴上,陈显擦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沈计雪转身抱住他,“我没用过这个东西。”
沈计雪在撒娇,陈显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认命后打算帮沈计雪一把,可沈计雪不肯,直接将他按在了沙发上。
年轻人精力旺盛得要命,老是缠着陈显问对不对,是不是这样,陈显晕乎乎的,还得抽出精力还回答沈计雪的问题。
“明天你就得回去了,我舍不得你。”
沈计雪说两句舍不得,陈显还得反过来安慰他,真是要命。
吧台上的两盒避孕套都被拆了,因为沈计雪总说不太会,让陈显再教一遍。
第二天中午退房时,前台让他俩补费用,“要补一百二。”
“什么?”沈计雪大惊,墙上不是明码标价吗?这是家黑店,他挡在陈显前头,“他们坐地起价。”
陈显尴尬地冲前台笑了笑,刚想付钱,可前台也是个脾气火爆的小姑娘,可听不得沈计雪侮辱她们旅社。
“你们用了两盒避孕套还想不认账吗!”
正巧有客人来入住,陈显赶紧把钱付了,跟人道了歉,拉着沈计雪落荒而逃。
“那东西本来就要给钱的啊,你以为放在房间里是让你随便用的?”陈显哭笑不得,还得耐着性子给沈计雪解释。
沈计雪一顿,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磕磕巴巴道:“那就……就算要钱……那也太贵了吧……你怎么不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