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他点头。
谈屹臣上次回源江还是三年前中考完那会,之后都是逢年过节,谈承把两家老人接到南城去。谈屹臣看了眼眼神都舍不得挪的老太太,把车钥匙撂到桌面,默不作声地抬脚往二楼走。
小时候在这边住的就是二楼,有一间是他的卧室,老街这边大多数还留存着自盖的楼房,特别有情调的会在顶上会多建一个阁楼。
外头天已经完全黑了,偶有几声跑运输的卡车哐当哐的声,小镇的夜晚静谧安详。楼梯间没开灯,就着一楼客厅的光线,谈屹臣不紧不慢地踩着台阶上楼。
等他到了楼梯口,凭记忆打开二楼灯的开关,还没来得及怀念感怀,推门瞬间的灰尘把他呛得半天缓不过神。
楼下陈琴放声朝上面喊:“你来也没跟我打招呼,楼上好久没人住了,我膝盖不好跟你外公这几年都住在楼下,你自己看着收拾收拾,有什么收拾不过来的喊我。”
谈屹臣右手恰在腰,下颌微抬,又懒又劲地打量一眼尘蒙蒙的木地板:“噢。”
打量完,他抬脚往之前的卧室走,谈家和迟家的楼房是一起翻盖的,装修是周韵一手操办,北美的田园风,窗帘子淡绿色,郁金香样式的白色吊灯。
卧室窗门紧闭,因为太久空气不流通,室内散发出充斥着灰尘和木头混合在一起的灰蒙蒙的味道。
谈屹臣咳了声,眉头微蹙,抬手挥挥在空中漂浮的灰尘,往床边走。
床只剩下一个木头架子,床垫立在一旁,谈屹臣瞄了眼,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试探地用食指在上面轻抹一下,手感粗粝,积了很厚的一层灰。
看完一圈,谈屹臣没犹豫地转身下楼,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
陈琴抱着怀里的狸花猫,看他一眼:“外面天都黑了,你去哪?”
“二楼落了太久的灰,得叫家政过来消杀处理。”谈屹臣把手里的钥匙绕在手里转了圈,跟老太太开口:“我先去外面找家酒店,白天再过来。”
“是吗?”陈琴撂下猫,从轮椅上下来,慢腾腾往楼上走,两分钟后又下来:“是不太能住人,不过好点的酒店要跑挺远,附近只有小宾馆,八十一晚,你睡吗?”
八十。
谈屹臣心如止水地站在那,舌尖稍抵下腮,抬头望了眼楼上,又收回视线,脑子里过了遍八十一晚的小宾馆该是什么样,一瞬间心如死水。
“我先去你徐奶奶家看看有没有空房间吧。”陈琴临走前又回头看他一眼:“你住吗?要是不住我就不去问了,别打扰人家,实在不行你在客厅打个地铺,这天也不冷。”
“徐奶奶?”谈屹臣假模假样地开嗓:“哪个徐奶奶?”
陈琴望他:“你还能有几个徐奶奶?”
“噢。”他脖颈微低,看着地上翻肚皮的狸花猫,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住啊。”
他边说边跟着朝外-->>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