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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盯着前方，头痛欲裂，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仿佛产生了幻觉，柳子汐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太远了，远的他只能看得到，却不论如何也过不去。

几日后，郁西办理了出院手术。这一次的车祸在整个县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郁西正在放假，本来学校有补习班要培训的，他因为受伤而没参加。

他以最快的速度感到市区，见到了依旧没醒过来的小猪，也见到了曾经见过一次的爷爷庄恩岳。

“医院有办法维持他的生命，虽然醒不过来，但是至少还活着。”庄恩岳见郁西进来，直接和他开门见山，“但是各项费用没有人会为你白白负担，费用单等会儿会有人给你。”

郁西和这名年迈却精神的老人对视着。

“还有你这次车祸住院的费用……是你姑姑帮你垫付的。”

“爸，你别这样……”一旁的庄玫忍不住道。

“别插嘴。”庄恩岳看了一眼庄玫。

郁西抿着嘴唇低着头，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面庞：“我要是答应回去，你们会帮我出这些费用吗？”

庄恩岳微微眯起眼睛：“那就要看你表现了，庄家可不要不成器的继承人。”

见郁西低着头不说话，庄玫道：“郁西明年就高三了，这一些等他高考过后再说吧。”

庄恩岳点了点头，带着庄玫离开了。

“我让你来找他，不是要你求着回庄家。”出了病房后，庄恩岳对庄玫道，“我们这么多年来没有理他，认他自生自灭，现在来找他，他当然不肯答应。多少人挤破头皮想进入环视工作，更何况成为环视的继承人？小玫，我为什么不让你接掌环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让我怎么放心？”

庄玫连连点头:“还是爸有办法。”

庄恩岳有些无奈地看了庄玫一眼：“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以后都是一家人，你现在和他接触多了自然更好。”

……

郁西在市区的医院陪伴小猪度过了暑假，随着新学伊始，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县城，开始了他忙碌的高三生涯。

还是那栋房子，由于一个月没人住，四处落满了灰尘，郁西打开房门，里头的一切还保持着那天清晨他们出发去莞城的景象。

柳子汐的睡衣随意地扔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柳子汐买的零食，衣柜里头还有柳子汐的衣服，冰箱里头有柳子汐买的菜，以及他们两个人的血……

郁西靠着门框，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蹲坐到地上。

偌大的房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郁西仿佛也跟着变得越发冷淡，大多时候都保持着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年后，高考成绩发布，郁西拿到了省第一的好成绩。

搬离行李出发前往大学的那一天，郁西在家门口看到了个女人。女人年约四十，模样与郁西过去一直保留在抽屉盒子里的照片相似。只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她头发花白，脸上爬满了细纹，穿着普通的短袖长裤，完全没了照片中那女人的飞扬与俏丽。

看得出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郁西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郁西。”女人唤了一声，声音有些粗糙。

郁西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年，郁西的父亲自杀身亡。

第四年，郁西大学毕业，来到环视企业，从最底层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