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耳边传来项时钦阴沉的警告,“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收场了。”
把人踩到脚下后,项时钦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暮商,然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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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商追到外面,想去挽住项时钦,但项时钦走快了几步,避开他的手。
李暮商的眉头皱了一下,问:“怎么了?”
他只看见两人的争执片段,根本还在状态外。
“说话,项时钦。”李暮商的脸色冷硬得可怕。
“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就别知道。”
项时钦觉得烦心,太阳穴一抽一抽疼,他捂着脸,觉得自己狼狈得像条狗,身上的衣服仿佛长出了尖刺,一刻不停地刺着自尊心。
陆可歌说的话全都是垃圾,他知道的,可是该死的,有一点那混蛋说对了,他就是一个卑鄙小人,接近李暮商是想利用他,就像黄伟明利用那个愣头青的自己一样。
项时钦压抑着:“抱歉,你先走吧……”
他现在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心。
母亲教他要正直地活着,好好活,堂堂正正地站立,不让人害,也别害人。
可是天杀的,好难,真的好难。
项时钦红了眼也挣脱不开李暮商的怀抱,这时更恨起变成了这幅软弱无力的模样的自己。
项时钦简直怒不可遏:“走啊!”
他想推开身前人,“李暮商,你就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行!”
他如困兽般哀嚎。
“听我说。”李暮商无奈地搂紧了他。
“我不想听,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李暮商:“知道吗,当查到你有债务问题时我其实特别高兴。”
“因为我想,那样我就有机会了。”
一字一句的,他在剖白自己的私心。
他跟项时钦说自己根本不在乎这种利益算计,说陆可歌挑拨的话不会影响到任何事,那都无关紧要。
话语溶进风里,又像一根根钉子钉入项时钦的心里。
“……即使你不喜欢我,也可能会看在钱的份上接受我的靠近。”
“对我来说,这没什么不好。”
李暮商的眼中沉着黑色渴望,危险又惊心动魄。
“连我都不喜欢现在这个自己,你喜欢干嘛!”项时钦眼睛通红地怒吼。
他愤怒,但不能跟李暮商解释自己是因为无力复仇而愤怒;他痛苦,但不能说上辈子的阴影在折磨着他。
项时钦气得连话都说得艰难:“你这人有病,神经病。”
“嗯。”
李暮商把人抱起来,项时钦咬损了他的嘴唇,又抓皱了他的衣裳。
“你根本不明白,李暮商,我自私偏激又固执,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