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诊察台,重又坐在医生的面前时,迪子感到微微的怯晕。
&ldo;难道真……&rdo;
迪子低下头,咬着嘴唇问道。
&ldo;孩子很健康。&rdo;
接着,医生默默地点上香烟,以后的沉默,好像是在等候迪子下一个决断。
&ldo;这……&rdo;
&ldo;嗯?&rdo;
医生似乎在等候她的回答。
&ldo;我想坠掉……&rdo;
医生把衔在嘴上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拿起病历卡。
&ldo;因为是头胎,所以倘若有可能,最好还是生下来的好啊。&rdo;
&ldo;可是……&rdo;
&ldo;是吗?&rdo;
医生仿佛一开始就看出迪子会堕胎的。他拿起笔,看着桌子角上的台历。
&ldo;那么,下星期‐或星期二,再来吧。&rdo;
&ldo;今天不行吗?&rdo;
&ldo;今天?&rdo;
医生吃惊地望着迪子。
&ldo;不行吗?&rdo;
&ldo;不是说不行……&rdo;
迪子想趁现在决心已定之时就裁断和阿久津的一切连结。她想舍弃种种瓜葛,恢复自己独自一人的无牵无挂。
&ldo;这么急吗?&rdo;
医生又看看台历,然后和身后的护士交谈了几句。
&ldo;身体没有其他的病吧。&rdo;
&ldo;没有。&rdo;
&ldo;那么,十一点钟就开始吧。&rdo;
&ldo;十一点?&rdo;
诊察室里的壁钟正指着九点。
&ldo;在那之前,先要检查一下,要验血,拍胸部爱克斯光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