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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桥赶紧将烟给掐灭了，起身去了厨房。郭父笑呵呵地说：&ldo;今天心情好，叫小曹陪我抽根烟，让我抽完吧，不然太浪费了。&rdo;郭母说：&ldo;买烟的钱我都没给你，你的烟从哪里来的?&rdo;郭父嘿嘿笑道：&ldo;别人给的。&rdo;郭母伸出手：&ldo;烟呢?&rdo;郭父乖乖地将烟放到桌子上，郭母抓了过去：&ldo;老头子你身体不好，医生说要戒烟戒酒，你又忘记了是吧?&rdo;&ldo;没忘。偶尔抽一下，不要紧的。&rdo;郭父嘿嘿笑道。&ldo;你是不想要命了?以后再想抽，我就给你熏一屋子烟，让你抽个够。&rdo;郭母将烟揣自己兜里，然后去厨房了，回头来还朝曹骏解释一下，&ldo;小曹你莫见怪啊，你叔叔跟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得很，要经常管。&rdo;曹骏看着郭父和郭母，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真有意思，不像他父母，从来都是彬彬有礼，两口子之间常常都是请和谢谢挂在嘴边的，虽然有礼，但却显得冷漠生分。郭桥端着一大盆菜上桌来了：&ldo;我妈炖的兔肉，自己家里养的兔子。&rdo;郭桥家养了兔子，曹骏去后院看过了，修了一排兔舍，里头养着好几十只兔子，以母兔和小兔为主，据说大的已经卖掉了不少。小兔子毛茸茸的，有的连眼睛都没睁开，钻在窝里，挤在一团取暖，特别可爱。曹骏想到那些可爱的兔子成了自己盘中餐，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郭母又端了火盆过去，将灶膛里未燃尽的柴火铲到火盆里，又端到桌子底下：&ldo;你们觉得冷不冷?我家里没得空调，只能烤火。&rdo;曹骏连忙摇头：&ldo;不冷。&rdo;郭母笑着说：&ldo;你叔叔今年身体不好，所以要烤火，往年他都不烤火的。&rdo;郭桥说：&ldo;我明天去给你们买一c黄电热毯，晚上就不冷了。&rdo;&ldo;用不到，我垫了好厚的棉被，又盖的是新棉被，暖和得很，有时候你爸爸还嫌热呢。&rdo;郭母赶紧说。郭桥说：&ldo;爸爸白天在c黄上躺的时间长，会冷。妈，年货都办齐了没有?&rdo;郭母说：&ldo;还有些没买。&rdo;&ldo;你告诉我还有哪些，我明天上街去买。&rdo;郭桥说。&ldo;你会吧?&rdo;郭母质疑地看着儿子。郭桥笑道：&ldo;当然会。平时我在外面，东西还都是我自己买的，不信你问曹骏。&rdo;曹骏一边吃饭一边点头：&ldo;对，对，郭桥很能干的，又会赚钱又会持家。&rdo;郭母笑眯眯的：&ldo;那好，你明天去买吧。&rdo;吃饭的只有他们四个人，杨志军送他们回来就回自己家去了。四人一人坐一向，郭母感叹说：&ldo;今年过年终于多了个人。这过年啊，还是要人多热闹一些才有意思。&rdo;郭父说：&ldo;等桥桥结婚生了孩子就更热闹了。&rdo;郭桥听见这话，悄悄地看了一眼曹骏，发现曹骏也在偷眼看他，他笑了一下：&ldo;孩子还早呢，过几年再说。&rdo;郭母说：&ldo;要尽快啊，我和你爸都想抱孙子了。&rdo;郭桥有些为难地笑了笑，没有再接腔。郭母扭头看向曹骏：&ldo;小曹你不回去不过年没关系吗?&rdo;曹骏撒了个谎：&ldo;他们都去外面旅游过年了，不在家。&rdo;&ldo;你们家真新派。不在家过年也好，省得煮饭做菜。&rdo;郭母笑着说。吃完饭，一家人转移到了楼上，郭母将火盆加上木炭，又端到楼上来。郭桥准备明天去买个电热扇，这样就不用端着火盆跑上跑下了，也更干净一些。郭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挪着，郭桥和曹骏要扶他，他说：&ldo;不用，我自己能走，也要锻炼一下，天天躺着，人都僵硬了。&rdo;郭父进了屋，看了一下楼梯，又看看自己的房间，准备回屋去，郭桥问：&ldo;爸，您想上去看会儿电视吗?&rdo;郭父看了一会儿，说：&ldo;算了，难得爬楼。&rdo;&ldo;我背您上去好了，然后再背您下来。&rdo;郭桥说着半蹲在父亲身前。郭父看了一下儿子宽厚的背，犹豫了三秒，然后趴了上去。郭桥起身，将父亲背在背上，就像他小时候背着自己一样，父亲比自己想象的要轻不少，体重顶多只有一百来斤了，这段时间受了太多的罪，又有太多的担心，居然瘦成这样了。&ldo;爸，您瘦了。&rdo;郭桥背着父亲，一步一步稳当地往上走。曹骏跟在他们父子后面，看着这个画面，不知怎么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心头暖暖的。郭父轻笑了一下：&ldo;年纪大了，是要瘦一点好。&rdo;&ldo;您别忧心太重了，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慢慢就好起来了。&rdo;郭桥说。&ldo;好。&rdo;曹骏在后面说：&ldo;叔叔，等您好了，让郭桥接你去c市去看看。&rdo;郭父笑着说：&ldo;好。&rdo;这天晚上，郭桥和曹骏难得清闲，津津有味陪着二老看肥皂剧，肥皂剧漏洞百出，桥段又雷又囧，看得酸慡酸慡的，牙根都快要倒了。郭父身体不好，精神也不济，看了个把小时，就坐不住了，郭桥又将父亲背到楼下去休息：&ldo;爸，要不您就住楼上吧，楼上也有厕所，不用经常下楼。&rdo;郭父说：&ldo;不方便，我要吃饭什么的，上下楼麻烦。&rdo;郭桥不再说什么，决定去买个电视机回来，放在父亲房间里，这样就能看电视打发时间了。郭母见丈夫下楼睡了，便对郭桥和曹骏说：&ldo;你们洗洗睡吧。小曹，我就没有另外再给你铺c黄，你和桥桥一起睡，没得关系吧?&rdo;曹骏巴不得这样，赶紧说：&ldo;没关系，没关系，阿姨，我跟郭桥一起睡就好了，免得您还要收拾。&rdo;郭母笑着点头：&ldo;好，那我下去睡了，你们早点休息。&rdo;家里没有空调，被窝里也是冷冰冰的，曹骏先洗了澡，已经在被窝里等着郭桥了，郭桥关门的时候，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反锁。他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曹骏赶紧移过来抱住他。郭桥小声地说：&ldo;别挨得太近了，我没锁门。&rdo;曹骏说：&ldo;怎么不锁?&rdo;&ldo;锁了怕我妈起疑心，她早上可能起得早，会来喊我们起c黄。&rdo;曹骏哭笑不得：&ldo;她会进来看?那万一你睡着了不自觉睡到我怀里来了，被你妈正好进来看见了，那怎么办?&rdo;郭桥想了想：&ldo;对啊。我去把门反锁上算了，早上不能睡懒觉了，要早点起来。&rdo;说完赶紧下c黄去锁门。再上来的时候，曹骏跟个八爪鱼一样将郭桥缠在自己怀里，蹭着他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脸颊：&ldo;你家里真舒服。&rdo;郭桥的手习惯性地放在曹骏腰上：&ldo;那还用说，家里不舒服还有哪里舒服，在外头累死累活，总有个地方可以放心休息。&rdo;曹骏埋在郭桥颈间：&ldo;嗯，我以前没有，现在有了。&rdo;想起那些一个人打拼的日子，回到家后一个人面对寂寞的墙壁，有了成绩无人分享，有了辛酸无人慰藉，人生还真是够荒凉的，现在好了，总算有这样一个人了。他将郭桥抱紧了。郭桥说：&ldo;别搂太紧了，松点，喘不过气了。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睡吧。&rdo;&ldo;嗯。晚安!&rdo;曹骏亲亲他的耳朵，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乡下的夜分外宁静，窗帘没有拉上，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不是晴天，自然也就没有星光，这种纯粹的夜大概只有远离城市才能享受得到。曹骏一辈子生活在城市，这种体验少之又少，所以感觉异常好。&ldo;郭桥，你家的夜好安静。&rdo;曹骏如呢喃一般在郭桥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