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得那一包食物,尧曳搁在桌板上,动都没动。夜里车内熄了灯,环境渐渐安静下来,尧曳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睡梦中,有人轻声上了床,从后面抱住了她,低低问,你冷不冷?
她说,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他叹了声气,紧紧箍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天亮之后,喇叭报站终点站北京就要到了。
尧曳在这时睁开眼睛,头脑晕呼呼的,好一会才认出来火车厢的环境。她缓了缓爬起来,浑身累得跟被砸软锤扁了一样。
她穿好鞋,站着吃了一块蛋糕,喝了几口水,看着火车驶进了站台。
等车内人员渐稀,尧曳拎上行李箱下车了。
迈出车门,冷空气一下子灌了过来,尧曳把羽绒服拉到了脖子。
她路过车窗玻璃,照见了自己的脸,熟悉,但有些黯淡。
尧曳加紧脚步,裹在人群里出了车站。
外面的风里飘着冰雪,那些细小雪片一沾在地,就化作了水。
天地间灰蒙蒙的,有雪也有雾。尧曳仰头呼吸,感觉一场停电,自己仿佛错过了整个秋天。
尧曳走出一段路,伸手打了辆车。
她跟司机说了小区地点后,目光看着窗外。
路上的车辆不算太多,甚至显得空旷,每辆车都能“刷刷”地飙上速度。相反,骑自行车的却仍有许多,人们衣裳厚重地拥挤在一起,自行车道移动缓慢。
尧曳把头抵在玻璃上。
这样突然地回北京,她没告诉任何人,也没告诉陈金石。
她需要一天,至少今天一天,她要慢慢地调整一下。
出租车直接开到单元楼底下。
尧曳望见了停在空地上的自己的车,如此远远一看,突然觉得陌生,仿佛一个古怪的古董。
车子势必很脏,尧曳懒得立即去洗车,便也懒得看它了,她快步走进楼道里。
单元门恢复正常,电梯恢复正常了,家里也是。
尧曳家里还有另一部手机,她将手机找出来,冲上了电。
之后她打开卫生间的浴霸灯,一件件地将衣服脱下来,扔在外面地上。
尧曳冲着热水,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水流砸在头上,肩上,又顺着小腿滑了下去。尧曳感受着,在掌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洗好澡,尧曳在屋里走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用吹风机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