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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第1页)

原本枯槁的胳膊伴随着骨骼咯吱咯吱的响声一点点舒展开来,逐渐变得肌肉充盈强壮有力。好戏终于要开场了。“你最好不要乱碰,一不小心就会七窍流血肝胆俱裂而亡。”“你——”面前的女人早已不是娇娇柔柔弱柳扶风的模样。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精明的眼睛由于赵寂言的震惊而带上笑意,两指间夹着一根竹青色的针,随意地靠在门框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的反应。简直和他认识的紫萍判若两人。赵寂言在心里骂自己一百次,真是蠢啊!同样的陷阱居然会上当两次!“真是难听死了。”金枫荷一脸嫌恶地蹙起眉毛,眼神尽显冷漠,若不是为了方便,她才不想用那个乡下丫头的身份,土里土气的。她走近一把捏住赵寂言的下巴,薄唇微启:“给我听着,别再喊什么紫萍了,我叫金枫荷。”“你给我扎的是什么?”“还有,你把秋雁和黑鸦怎么样了!”赵寂言不敢乱动,他怒视女人,试着动了动手臂,并未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一切都正常,怕不是什么慢性毒药吧!僵硬的动作将面前的人逗笑了,几息间女人居然来到了他的身后。“嘶——”针被猛然拔出,他呼痛一声感觉按住脖子,感受到了腥甜温热的鲜血流出。再抬头时,金枫荷正面无表情地俯视他。“还当你是扮猪吃老虎,没想到真的一点内力都没有。”“还好没用我的宝贝‘如痴梦’,否则又要浪费我一针。”“我还当这鹤鸣寨都是怎样的高手,原来净是些不会武功的废物。”赵寂言捂着脖子疼的止不住颤抖,视线有些模糊,他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的往下坠,根本听不清面前的女人在说什么。妈的,为什么这么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然后伤口上又被撒上酒精,刺痛难耐。痛感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咬着下唇撑着墙缓缓站起:“你到底耍了什么鬼把戏!”“放心吧,针上没毒。对于没有武功的废物,我向来是不屑亲自动手,刚才那一下就是给你点教训罢了。”“怎么样,可是清醒多了?”金枫荷果然没杀他。赵寂言被绑去了后院,屋里同样被绑的还有秋雁和田花红。田花红倒在地上,额头上有瘀伤。秋雁嘴里被塞了布,浑身上下衣服在地上蹭的乌黑。见金枫荷带着赵寂言进屋,她肉眼可见地慌张,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动作,但还是被金枫荷一眼识破。她夺过秋雁藏在袖子里的石头,拽着她的手将她重重抵在墙上。秋雁袖子里藏得石头掉了出来,被金枫荷用脚碾碎。秋雁倔强地怒视着她,毫不畏惧。她秀眉一挑,嘲讽般恶狠狠威胁道:“小姑娘,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儿。”“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就把你手脚筋给挑了!”赵寂言被金枫荷一脚踹进了屋子,摔了个狗啃泥。随后她重重锁上门离去。屋里一股陈旧木头味道,满地都是灰尘,赵寂言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吃了一嘴灰不说,脸颊还擦的生疼。顿时怒火中烧,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好一个恶毒的女人!恩将仇报,早知道便不救她了!和路满银一伙比起来简直是全员恶人。33|赵寂言想办法用手帮秋雁拿掉了嘴里塞的布。“花红婶儿怎么了?”秋雁大口大口的呼吸后吐了几口唾沫:“花红婶儿前来借提篮,刚好撞见了她将我绑起来,那个女人便想将花红婶也给绑了,花红婶与其过了两招,还是被她给敲昏了”“你怎么也被绑过来了?”怎么也被绑过来了?还能怎么样,不长记性呗。“我哎,先不说这个了。”赵寂言叹口气,绕过秋雁:“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这女人真名叫金枫荷,肯定和奎毅是一伙的,两人里应外合冲着寨子来的!”秋雁背过来,扬扬自己被缚的双手,又急又气道:“我都快解开了,可惜石头被她发现了!”赵寂言借着月光环顾屋内,屋子里就挂了一件蓑衣,几个木桶,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杂物。他翻看了半天,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镰刀。小心翼翼地去给秋雁解开绳子,奈何他的手也被捆着,完全使不上力。刀实在是太钝,磨得满头大汗了才将绳子弄开个切口,待两个人恢复自由,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秋雁回忆起紫萍捆她时说的话,对着垂头丧气的赵寂言说到:“那女人说过什么‘他们早已经落入陷阱,寨子里的一个都跑不了’之类的话,山寨里还有那么多的幼童妇孺,我们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出去报信。”赵寂言也急出一头汗,别说报信了,能先从这破屋子里出去就不错了。门被一把笨重的石锁从外面锁住,他在屋里翻找半天,没发现什么趁手的武器足以弄断锁链。步入绝境怎么办,靠玄学!他灵光一闪,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簪子之类的?”他想起电视剧里拿一根铁丝撬开门锁的绝活,跃跃欲试,据说这确实是有可能的,只要锁芯够简单。秋雁不懂赵寂言的意思,一脸迷茫。“或者针啊、铁丝之类的细金属,哪怕是细细的竹签都行”他继续解释到,做出要撬锁的手势。大概是懂了赵寂言的意思,她从耳朵上取下细银丝做成的耳环,将它掰直后绞在一起递给他:“我只有这个,能行吗?”有点短,但勉强可以。赵寂言用不到两寸的细银丝插进锁孔,有模有样地尝试开锁。直到手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只听见“当啷”一声!居然真的给他弄开了!“真想不到我他娘的还有这溜门撬锁的天赋!哈哈哈哈哈”安顿好田花红和秋雁,赵寂言准备去大殿里报信。大部分土匪都在断魂林一带,只有大殿里还有部分人手。“照顾好花红婶,不管谁在外面说话都别开门!”“若我一个时辰内还没有回来,那定是出事了,千万别来大殿这边,若真的觉得有问题就去断魂林那边找寨主和熊致。”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赵寂言没敢拿火把,他不知道金枫荷是否就附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带其他人手,只好借着月光在夜色中匍匐前进。另一边,苇涯边。熊侠凌相信当年奎毅逃入断魂林后没死,但是他从未想过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桀骜张狂的青年会变成这副摸样。他身着玄色长衫,消瘦的不成样子,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皮肤却很白,白的不似常人,胸口的皮肤布满了如藤曼般的红色瘢痕,一直蔓延到耳后,他双眸中满是戾气与仇恨,右臂已经按上假肢,带上的黑色的护袖,掩藏在黑夜之中。他左手持着一柄长枪,像是从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呵呵,别来无恙?”奎毅低低笑道。“你为何变成了这副摸样!”“我变成这副摸样,不都是拜你所赐?”他从暗处步步走出,在月光照耀下,身上的红瘢更显可怖。熊侠凌这才看清,这如血般鲜红的痕迹根本不是瘢痕,而是如经络般布满全身的红痕。“今日,我必屠整个山寨,受死吧!”奎毅长枪一提,凌空跃起,以极快的攻势袭来——熊侠凌运起内力,青霜出鞘,剑吼西风,四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稳稳地接下奎毅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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