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后便没了下文,悦宁溪也没那个好奇心,只是催促到:“快点上车吧,不然雨下来了路不好走。”
“那个……”话到了嘴边,丰时礼有些羞涩起来,像个小姑娘垂下的眼眸,清纯又带着秀丽,憋了半天才说出两个字,“谢谢。”
看他像便秘一样憋了那么久,才憋出这两个字,笑着摇头淡淡回答:“不客气。”随后头进入车厢靠着闭目养神。
整理了手里的袋子,看了眼闭眼休息的悦宁溪,小小身体往外面挪。
“诶诶~大公子。”悦糯糯跑出车厢,拉扯丰时礼的衣袖。
他回头,看向那张可爱的小脸,见她手里拿着袋子递过去,小声说:“大哥哥你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这里有我娘做的爆米花和米花,可好吃的。”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丰时礼一接过,小家伙就把头收了回去,好似做亏心事怕被抓到。
拿着满是粮食的袋子,刹那间热泪盈眶,抬头之际一个水囊也出现在了跟前。
悦宁溪没说什么,待他接过水袋坐回去继续闭目养神,这一举动让丰时礼有点不知所措。
拿着装这粮食和灌满水的水袋,甚至有点不可置信。
一路上奔跑逃命,滴水未进的他筋疲力尽饥肠辘辘,现在吃喝都在手上,仿佛像做梦一般。
见他看袋子看的愣神,陆鹤轻声说到:“悦娘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很好的。”一开始对悦宁溪的态度,也是因为主子的原因,真的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后,发现她人是真的很好,是发自内心的好。
随着和悦宁溪的相处,对她的了解加深后,很难不会对这个人有欢喜的好感。
这个喜欢,让他对悦宁溪当主母的期待拉满。
听着他的话,看着手里的东西,丰时礼陷入了沉思。
他结合了这点时间的相处,还有陆鹤跟丰慕盈,两人明显区别的评价,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了。
回想,从遇到他们开始,悦宁溪把他救下及时治疗,是他尖酸刻薄依将人想坏。说她见钱眼开视财如命守财奴,但是又愿意赊账送他去大桐村。
知他饥火烧肠筋疲力竭,又愿意给予他水喝吃食,一时间难以评价。
陆鹤感觉到他的深思和纠结,开解到:“大公子听人说,不如自己看。”
马车一路,除了马蹄踢踏,就是狂风呼啸来袭。
陆鹤加快了脚步,想赶在大雨来的前夕,能找到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哗——”
可这雨说下就下,陆鹤再怎么努力也赶不过老天爷,当下如水帘洞倾斜的大雨,吞没了马车,车外的两人立即变成落汤鸡,湿了一身的衣裳。
“大公子,外面雨大你先进去避一避。”
丰时礼脸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本想往车里钻,想到里面都是女眷,放弃了进入车厢的念头,就连悦宁溪让他进去躲一躲,他都摇头拒绝。
悦宁溪不敢从空间拿出东西,只得默默的在心里合计,等下找到安置的地方,给他俩煮个浓浓的姜汤灌下去。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不远处有一个小庙,陆鹤赶着马车往庙走。
庙不大很小,里面的东西包括佛像也被搬空,徒留了空荡落灰的高台,满地东倒西歪腐烂的木头和发霉的干草。
小庙经久未修多处破漏,雨水也从屋檐上不断滴滴答答落下,把满是潮湿发霉的稻草又淹了一遍。
“还好。”强者从来不抱怨环境,乐观人永远能往好处看,“神像高台处上头没漏水,打扫将就一下也能休息。”
看着那灰扑扑的石台,如丧家犬一般狼狈落魄的丰时礼,也认栽点头:“只能如此了。”
想他娇生惯养,没想到居然沦落到这般田地。
他倒是积极,加入打扫大军,跟着悦宁溪清理出一块地方,捡来可用的木柴生火。
他除了又饿又累外,现在还加了一个冷,火堆燃起他靠的最前,脸被烤红了才感觉舒服许些,可一身的湿粘总归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