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善点头:
“是这样。只不过张盘那次攻克金州毕竟是侥幸,建虏上过几次当,未必再肯上当了。”
“各位也都看到了,我东江将士一直缺饷,器械不全,士兵疲弱。若说偷袭埋伏还可,若是强攻硬取,便为难了。”
众人点头称是。
“说来,那李鑛、高万重等人也是因为东江处境实在恶劣,才被徐敷奏那厮诱骗!”张继善叹气。
汪汝淳见张继善提到高万重的名字,若有所思,忽然向张继善问道:“那石城岛游击高万重的水性如何?”
张继善对他这么问有些奇怪,回道:“高万重的水性是不错,他原是海边渔民出身,鞑子来了才投入东江军。”
汪汝淳沉吟道:“若如此说,这高万重今日在水中游向岸边,却没上岸,未必淹死。他会不会潜水游至隐蔽之处再上岸?”
张继善皱眉:“这倒是也有可能。不过他一人脱逃,料来也不至于为患太大”
汪汝淳皱眉道:“若是他逃至金州,向鞑子通报运饷船队到旅顺,只怕便有些麻烦”
张继善笑道:“鞑子现在多疑得很,若是高文重去报讯,怕是圈套,未必会信。”
“金州城内现在只怕有两千真鞑。”毛永诗忽然道,“我等在虏境内探得消息,毛爷近日在镇江将四百鞑兵招去皮岛,在虏地已有骚动。昨日有一个甲喇的真鞑骑兵新来金州,要探查东江动向。”
“这么说,以鞑子现在金州的实力,来攻旅顺,也有可能。”汪汝淳心内隐隐浮起一丝担忧。
陆云龙看了一下汪汝淳的脸色,似乎也想到什么,提议:
“我等已经把物资运到旅顺,不如立刻起航,往其他各岛进发?”
“各位倒不必太担心。眼下旅顺也有两千东江官兵,虽说和鞑子正面对抗,未必能行,但要守住旅顺,却还有把握。况且旅顺临海,官兵随时可以乘船出海。鞑子只要兵力不足以围困南城。就算攻下旅顺,最后也捉不住人。”张继善安慰道。
张继善说得很诚恳,话语中也没有丝毫讥讽之意。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陆云龙听了,却还是觉得这话似乎在说他们害怕金兵来攻。
正要想开口解释几句。
汪汝淳先已开口道:“虽然无须担心,但我等原就是押送物资而来,理当尽早去其他各岛,与姜抚台会合。”
毛永诗道:
“刚才东南风已渐停,能否出船还要看风向。”
汪汝淳起身,拱手道:“那老夫和方公子出去看看风势如何?”
朱由检听他这话,知道汪汝淳是想出去和自己单独商议事情。
便也起身道:“那晚生便先和汪老先生出去看看。”
张继善点头:“两位请便。”
汪汝淳和朱由检出了大屋,行到一个破屋后的小山丘上。
汪汝淳看周围无人,方才开口:
“方公子,若是这高万重逃去和鞑子报信,不可不防鞑子今晚来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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