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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各派的分化在各国都有出现，但大都以世俗派越来越占上风，毕竟时间教兴起不到两年，根基尚浅，难以永久统治人的心灵，一旦局势稳定，宗教激情就会被日益冲淡，被更开明的力量所取代。

在北京，王子森的名声日益响亮。但另一方面，马宝瑞成为世俗派的领袖，声望也与日俱增，虽然尚未跻身教内最高层，但已有了相当大的影响。韩方也自愿协助他，担任其助理，成为马宝瑞和燕大之间联系的纽带。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又出现在韩方的生活中。

&ldo;田老师，我们又见面了。&rdo;第991日，韩方站在燕南园的一栋小楼门口，对面前头发花白的男人说。虽然面容和之前一样，但他的神色看上去苍老得多了。

田华杰见到韩方，并没有韩方预想中的尴尬或羞愧的表情，而是带着异样的兴奋抓住了他，&ldo;是你，韩方!&rdo;

韩方吓了一跳，已被田华杰一把拉进了楼里，韩方几乎以为又有什么秘密团体在那里等着对付自己。但房中只有田华杰一个人。

&ldo;这段日子我一直想找你。&rdo;田华杰神色激动，&ldo;自从听说你复苏之后，我就想见你一面。但是时间教一直在软禁我，直到最近才解除。每天都有一帮人到我门口监视，我实在很难自由活动……&rdo;

&ldo;解除软禁是马宝瑞下的命令。&rdo;韩方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说话的机会，&ldo;他说鼹鼠会和时间教的冲突早已过去，没有必要再保持对立，应该……&rdo;

&ldo;这些先不提。&rdo;田华杰把他按在客厅的沙发上，仔细端详着，&ldo;你是第831日苏醒的，对吧?&rdo;

&ldo;是。&rdo;韩方惊诧于田华杰对自己了解之细，&ldo;就是那一天。&rdo;

&ldo;从第527日到第831日……&rdo;田华杰叹道，&ldo;你睡了304天，相当久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再度苏醒过来。&rdo;

&ldo;说到这个……&rdo;韩方还是有些不忿，&ldo;上次你们把我当成试验品，也未免太……&rdo;

田华杰神色庄重，&ldo;我们是为了人类的利益，韩方。虽然我们失败了，但不代表我们的工作没有价值。&rdo;

韩方想讽刺他两句，又说不出口，毕竟眼前的老人在一年多里也吃了不少苦头，&ldo;那你究竟从我身上发现了什么价值?&rdo;

&ldo;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醒来的?&rdo;

&ldo;有三种可能。&rdo;当韩方大致说完后，田华杰在他对面坐下，伸出三根指头，&ldo;第一是铊离子气的剂量不够，第二是你有某种特殊的禀赋，第三是每一个人的意识中断现象都是暂时的，最后他们都会醒来。&rdo;

&ldo;但罗菲和王明还在意识丧失状态啊。&rdo;

&ldo;没错，所以这种可能并不大。不管怎么说吧，你是一个珍贵的案例，有继续进行研究的价值‐‐&rdo;

&ldo;千万别。&rdo;韩方心有余悸，&ldo;我可不想再被你们抓去喷毒气了。&rdo;

田华杰自嘲地苦笑起来，&ldo;坦白说，如果有这个机会我还真不会放过。但是科学鼹鼠会已经完了，现在想做实验也做不了。&rdo;

&ldo;说到这事‐‐&rdo;韩方欠了欠身，&ldo;我这次正是受马宝瑞助理主教之托来的，他打算逐步恢复科研，希望请您担任他的学术顾问。&rdo;

田华杰的眼中又放出光彩，&ldo;真的?&rdo;

&ldo;您应该也知道，马宝瑞和时间教的其他人不太一样。虽然他破获了鼹鼠会，但他对你们并没有什么敌意，只是理念稍有不同。他认为首先必须通过强大的外在约束震慑人的心灵，恢复社会秩序，然后下一步，就是对这种力量本身的改造。&rdo;

&ldo;他的想法也有道理。&rdo;田华杰也不得不承认，&ldo;现在看来，如果当初按照我们的计划干掉了爱德华兹，那么随着时间教的崩溃，世界会再次陷入大乱。或许情况比现在还要糟。&rdo;

&ldo;现在事情既然告一段落了，那么重新恢复科研的事也可以提上议程了。马主教的意思是，目前原教旨派的势力还很大，要全面将资源投入科研是不现实的，不过既然各大宗教都可以融入时间教，那么也可以在这个框架下融合一些科学的内容，当然，这需要您和其他科学家一起参与。希望你们能放下以往的恩怨，跟他合作。&rdo;

田华杰点了点头，&ldo;听起来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不过我要先和马宝瑞见一面。&rdo;

&ldo;这个没问题，我来安排好了。&rdo;

田华杰却盯着他的眼睛问：&ldo;告诉我，马宝瑞也注意到了那个问题，所以才来找我，是不是?&rdo;

&ldo;什么问题?&rdo;韩方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ldo;你们还没有意识到?那问题就大了。&rdo;田华杰说，&ldo;我是说意识丧失的问题，就像你那个女同学那样。现在的数据是多少了?&rdo;

&ldo;这我不太清楚……&rdo;韩方回想着，&ldo;不过我好像听马宝瑞说过，应该有……千分之五六了吧。&rdo;

&ldo;就是05，差不多三千五百万人。&rdo;田华杰的表情极为严肃，&ldo;我还需要详细的数据，才能搞清楚趋势的发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