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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你是否从中支取过钱？&rdo;

&ldo;是的。我从中拿钱给中层以上干部发过奖金。&rdo;我有意避开上交管理费的事。

&ldo;发奖金的事我们查清楚了。你是否还从中支取过另外的钱？&rdo;庄处长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无路可退，只好老老实实回答：&ldo;从中上交过北京上级公司11万元管理费。&rdo;

&ldo;上级公司是否指中国贸易集团公司？&rdo;

&ldo;是。&rdo;

&ldo;支付这11万元的经过你说一下。&rdo;

&ldo;一次是1999年5、6月份，一次是1999年12月底。&rdo;

&ldo;钱是你支取的吗？&rdo;

&ldo;不是。姚丽、钱文韬是具体经办人。&rdo;

郝局长停顿了片刻，很严肃地对我说：&ldo;你是否有什么违法犯罪问题需要主动交待的？&rdo;

&ldo;没有。我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事！&rdo;我斩钉截铁地说。

&ldo;你是否有需要检举他人违法犯罪的事？&rdo;

&ldo;没有。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心思检举他人。&rdo;

&ldo;那好。今天就谈这么多。你在笔录上签字。&rdo;

我拿过笔录，认真看了起来。有两处漏记了我的原话，而我认为这两处十分重要。

一处是问我住院费报销的事情时，我说过&ldo;我的住院费按规定是可以实报实销的。&rdo;如果漏记这句话，万一孙明海他们捣鬼，从我移交后的办公室里拿到了我没有报销的住院费发票，或者后来秘书替我报销过，发票已经在华贸东南公司帐上，而他们故意从帐薄上撕下来，说成是我找他们报销的，那就成为我受贿的铁证了。只要记录下&ldo;我的住院费按规定可以报销&rdo;这句话，不管他们怎么弄，总不能把一个大型中央企业领导4000多元可报销的住院费，作为他受贿抓起来的理由吧。

另一处是问我到北海游玩的飞机票报销问题时，我说过&ldo;在北海的大部分食宿费用是我出的，整体算来两人花费差不多。我没占他经济上的便宜。&rdo;如果漏记这句至关重要的话，从笔录上下文联系起来看，无疑我就构成受贿了。原本既然是朋友之间出去游玩，而且花费基本上是aa制，对方报销了相关费用是他自己的问题，只要我没有在公司或其他地方报销过相关费用，就无法对我定罪。

我指出这两个漏记录的地方，郝局长说：&ldo;这些无关紧要，笔录不是把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关键是记录下来的东西都是你自己真实意思的表达。&rdo;

我坚持道：&ldo;我认为这两处至关重要。若不记录下来，容易让人产生极大的误解，不能完整反映我的真实意思。如果不让加，我就不签字。&rdo;

郝局长很不情愿地说：&ldo;那你自己加上去吧。&rdo;

我于是一笔一划地完整补充了进去。我心里想，要是你不让我补充，我就坚决不签字。只要我不签字，这个笔录就没有法律效力。这是起码的法律常识。

063、办理刑拘手续

郝局长拿着我签好字的笔录走了出去，半小时后返回了小会议室。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站定，语气平淡地向我宣布：&ldo;经临江市委领导批准，我院决定以涉嫌贪污罪对你立案侦查，并对你采取刑事拘留措施。&rdo;

我痛苦而平静地说：&ldo;我没有想到你们真会这样干，我的政治前途算是完了！&rdo;

郝局长对我的抗议没有理会。

&ldo;现在请你在拘留证上签字。&rdo;庄卫东递过一式两份的两张拘留证，我沉着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日期是2001年6月3日。

后来我与其他犯罪嫌疑人交谈之中，得知一些被采取刑拘措施的人为表示自己被冤枉，拒绝在《刑事拘留证》上签字，办案人员也不勉强，照样被收押。这样的抗议举动，其实在法律上没有任何意义。

在我签字的时候，郝局长随意问道：&ldo;你是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么？&rdo;

我说：&ldo;我不是人大代表，是市政协委员。我相信你们已经做过这方面的调查了。&rdo;

&ldo;我们会通知市政协方面的。&rdo;郝局长说。

&ldo;我对这样的虚名已经不关心了。&rdo;我淡淡应道。

这一刻，我心中十分清楚，即使将来我能无罪出去，我的政治前途彻底毁了。

我在刑拘证上签完字，庄卫东说：&ldo;这是有关犯罪嫌疑利、义务的告知书，你仔细看好无误后签字。&rdo;说完，递过来一份打印好的《犯罪嫌疑利与义务告知书》递给我。

我仔细地看了一遍，有两处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是犯罪嫌疑人有权拒绝回答与本案无关的问题；二是犯罪嫌疑人有权修改笔录，或者提出自己书写笔录。我牢牢记住了这两点，然后签字交还给庄卫东。

&ldo;我最后问你三个问题。&rdo;郝局长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缓缓地说：&ldo;第一，你对以前的陈述有没有需要补充和修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