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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没有资产也就算了，可是留下一大堆债务，将来我怎么交待？&rdo;孙明海不敢与我正面交锋，只是坚持自己的不满。

我有点生气地呛道：&ldo;华贸东南公司不欠任何个人一分钱，欠企业的钱都有抵押或资产保全，欠银行的钱已办理停息挂账手续。企业的债务纠纷由企业承担民事责任，你个人有什么交待不交待的。&rdo;

&ldo;哪里是你说的这样轻松，光应付讨债的就头痛。&rdo;

&ldo;做企业没有不烦心的，何况现在应付的帐款只涉及两家大型国有企业，他们从不派人来讨债，何况还有不动产做抵押。我把职工都分流了，只留给华贸东南公司7个人，加上你带来的管理人员也就十多人，一年开销不到100万元。收入方面，不说能清回多少欠款，一年光房租和投资东南贸易集团的回报两项固定收入，最保守估计就有500多万元，现在你手上就有60万元现金、随时可以变现的70万元债券、5部小车，我不懂你到底担心什么。&rdo;我逼视着他。

&ldo;属于华贸东南公司的，我一定都要收回。&rdo;孙明海气急败坏地说，完全撕下了假装的面具。

&ldo;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些，哪些是该东南公司的？&rdo;我记起是来妥协的，微笑着冷静地说。

&ldo;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记着，在临江就得听临江的！&rdo;

&ldo;听临江的不一定就是听你老孙的呀。你怎么这样说话！&rdo;

&ldo;是不是听我老孙的，过几天你就知道了。&rdo;老家伙得意洋洋地说。

&ldo;我已经知道了。马书记的批示我也看到了。&rdo;我不卑不亢地回道。

&ldo;实话告诉你也没什么。临江日报内参的文章是我写的，马书记在内参上批示更不是偶然的。&rdo;

我虽然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但此时仍然说不出的痛苦和恐惧。我充满屈辱地以和解的口气道：&ldo;我们毕竟曾经是朋友，是不是我们还有妥协的余地？&rdo;

&ldo;当然有，就看你怎么做。&rdo;老孙看出了我这个以往强人的惊恐和软弱，得意道。

&ldo;你要我怎么做？&rdo;

&ldo;很简单，东南贸易集团立即打回华贸东南公司600万元资金。东南贸易集团总裁由我委派。&rdo;

&ldo;东南贸易集团总裁由董事会聘任，我只有推荐权。华贸东南公司只占7个董事席位的两个，由你们派出总裁的要求我无法满足。给你600万元的事，你提出一个正式的理由，只要法律上没问题我可以答应照办。给你600万元，马书记能收回成命？&rdo;

&ldo;马书记不能收回成命，但我可以让检察院具体办案人员放你一马。&rdo;

&ldo;检察院怎会听你的？&rdo;我追问。

老孙停了一下，警惕地说：&ldo;这我不好说。但我肯定有办法。&rdo;

&ldo;东南贸易集团不是我私人企业，以什么名义打这600万元？&rdo;

&ldo;这我不管。&rdo;

&ldo;很遗憾，我想不出这600万元如何走账。&rdo;

&ldo;那你看着办吧。&rdo;孙明海威胁道。

一股豪气直冲脑门，我决定结束这种无望、荒唐的妥协。我冷冷地说：&ldo;老孙，我们以后再说吧。&rdo;回头向吧台招了招手，叫道：&ldo;服务员，买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