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醒过来都觉得心慌,父母不在孩子身边时,总会有很多担忧,他们只希望李知论可以生活顺意。
李知论没有立刻回答,秋裤在他脚边趴着,尾巴一甩一甩地等待他。
有时候他真的羡慕秋裤,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人却不行,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事干扰。
想了想,只能含含糊糊地回应:“妈,宋诤和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你不要操心了,这几天你跟爸好好休息吧。”
李妈妈说的道理他当然都懂,他也知道奶奶去世和宋诤没有本质上的关系。宋诤的举动是无心的,可是他心里的难过和无力找不到出口。
错过和奶奶的最后一面,让他心里像扎了一根刺,而宋诤就是扎这根刺的人,每次看到宋诤,这根刺就扎得更深一寸,疼得他口不择言。
“欸,好,好。妈不说了。你,反正你也长大了。”
挂掉电话,李知论下楼在沙发上坐着,脑子里像一团浆糊,各种想法胶着在一起,难得的清净显然并不能让他找到可以解脱的方法。
手机里进来一条微信,尚悦希发过来一张模糊的照片。
灯光昏暗,宋诤皱着眉躺在不知道哪的榻榻米上,窗帘紧闭,他好像很难受,整个人蜷缩着。
半晌,那边又发来一句话——“等待戈多”。
李知论很想回一个“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又觉得现在不是锱铢必较的时候,只回了两个字,“地址”。
尚悦希目的达成,立刻回了个定位,“我们在关煜家。”
李知论回房间换好衣服,带着秋裤正要出门,那边又发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宋诤显然不清醒,尚悦希说了句“你老婆来接你了”。他一听到,反应激烈,眼睛却没睁开,挥着手嚷嚷,“不要打扰他,他不要我……不要我打扰他。”
看来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李知论把手机装回兜里,走到停车场,让秋裤坐在后座,往关煜家去。
秋裤第一次到关煜家,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李知论把他拴在门口台阶上,他兴奋地四处嗅。
还没按门铃,里面就有人开了门,门一开就是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李知论皱了皱眉,“他喝酒了?”
尚悦希连忙摆手,替宋诤解释:“他不敢,就吃了点醉虾、醉蟹过过瘾。”
李知论往里走,宋诤已经换了姿势,手脚大张地躺在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