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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那可怎生是好?”宝袭泪汪汪的抬起头来看向阿兄,灯下悄盏、漫漫晕光衬着一张泪渍未干的半稚脸颊。五分娇憨,五分幽怨,偏生夹在一张花儿般的脸上……温思贤心头滑过一丝异样,语气不由更温,帕子轻轻扶上花颊:“能有什么法子,自己多长一副慧眼罢了。若遇君子,诚心相交。若遇匪夷,各凭手段罢了。”

别人试泪,总是不够舒适的。

宝袭接过帕子自己擦泪,想了一会儿,才忆起刚才阿兄不悦的由头。不由娇蛮起来:“阿兄不是甚厌那等阴毒妇人吗?”

才一会子就又这般了!

温思贤叹息:“关妇人何事?稚子何辜?男子做恶,主妇偏私,于弱女胎儿何干?”

宝袭听之叹得瞪大杏目,良久才怪声说话:“那妻室又何辜?”

温思贤面上有些不自在,扭头到一侧:“为兄不知。”几乎瞬时,袖边被扯拽起来:“阿兄推诿,阿兄亦是男子,怎会不知?”温思贤扯回袍边,更扭脸一侧:“这等事,为兄怎会知晓?别人如何,自己如何,因果报应原是轮回。今日各种,总有一日会应下。男子私偏,自有后宅纷乱不休祸及子嗣。女子阴毒,自有失德誉败毁人毁已。父母偏私,家宅不宁半身荣毁后苦不堪。”千年教训,世人不记,自取败亡,怪得了何人?

身侧良久没了动静,不由转回头来看,二娘坐在榻边,对灯怔忡。

“想些什么?”

宝袭抬眼看阿兄,十分认真:“还是为男子好。”

一菩提

仲秋沐休三日,前一日访亲,二一日家聚,三一日时便多是游闲访友了。

温大郎本在三日时应了尉迟洪道的约,到曲池泛舟的。可是一大早起来,就听如汶讲,二娘又是一夜辗转不眠,便打发闻墨去那边回了话,禀过姑母后带着宝袭出门了。

青油车里只兄妹二人,车外坐着的也不过柳江一人。

宝袭甚讶之:“阿兄,这是何故?”

温大郎笑笑却没有解释,车马出得昭国坊后,便一路往西而去,直看得城墙后方才南转。待到车马停驻,戴上幂篱下车时,才发现阿兄今天带来的地方居然是大庄严寺。

这大庄严寺本是隋文帝为纪念独孤皇后所建,占了永阳坊半坊之地。后隋炀帝又在相邻的和平坊隋文帝建了大总持寺。占地同样是坊间一半!如此帝后倒也算是千古一人。温家的马车停在南门,进则看到的便是伊林所画的白蕃神,再往里侧行走,发现此间寺庙竟比时下长安城最热络的弘福寺更加规模宏大,而且殿宇华丽。所谓“殿堂高耸,房宇重深,周闾等宫阙、林圃如天苑。举国崇盛,莫有高者。”而且寺内营饰华丽,寺壁多绘有名家壁画,万象纷呈,璀璨夺目。宝袭纵使不精此道,也未免被这千年后早被毁损的古迹珍品弄得眼花缭乱,几乎目不暇接。

只是:“如此美景,为何香客如此?”虽也有许多游人,却见进殿香客并不十分多。多半只是来玩赏风景的。

温大郎微笑:“盛名之故罢了。”如今长安城中的寺庙,多半香火不盛,而弘福寺内则是日日如声鼎沸。见二娘点头,温大郎又问:“佛祖可有高下?”宝袭笑了,指向正殿:“哪有高下,只一位尔。”

“那既是虔诚佛徒,缘何走高落低?”

温大郎问得有趣,宝袭回答得更加曲妙:“大许拜的不是佛,只是名。”

“那佛在何处?”

“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温大郎笑容更盛,手指不由得拂向幂上纱帘,温语再问:“那宝袭心中菩提是何?”

“菩提”是觉悟、智慧,用以指人忽如睡醒,豁然开悟,突入彻悟途径,顿悟真理,达到超凡脱俗的境界。又曰,菩提分五等:发心、伏心、明心、出到终至无上。可宝袭心中的菩提如何?

这个佛法太高深,非宝袭这个临阵抱佛脚粗粗读过几本佛经的假冒非信女所能明了。当即泱泱低下头来,温大郎倒也不急,牵着宝袭到了一处树荫下。广槐已大,树荫遮天蔽日,因是角落,所以行人稀少。树下有围树莲台,白石雕成,甚是清洁。温大郎指着莲台问:“宝袭可记得慧能祖师?”

这个名字很耳熟,可是一时真的记不大起来了。那副纠结模样看在温大郎眼里,三分好笑七分愧意,语气不由更温:“弘忍大师欲传弟子,遂要求弟子们各做一畿子,看谁做得好就传衣钵给谁。神秀是弘忍大师第一弟子,做诗: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宝袭眼前一亮,立时接音:“儿记起来了,慧能祖师接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首佛诗很出名,宝袭记得。却不想说完后,却见阿兄直摇头,疑惑问之,温大郎叹气:“二娘可知,慧能祖师彼时并不识字,又只是火工僧人?”这个宝袭倒不曾听说过。温大郎又讲:“那诗是慧能祖师求别的僧人注在神秀谒子边上的,后来慧能法师见到,问是何人所制。叫来慧能,却骂它胡言乱语,又当从在其头上击杖三下。寺中僧人都以为法师生气了,却不想慧能半夜三更来到了法师窗下。弘忍法师之后便在夜里与慧能祖师讲经,并将衣钵交给了他。且怕神秀加害,让慧能祖师逃到了南方。十年后,神秀成了梁朝国师,慧能却开创了南宗。”

宝袭听后低头,温大郎也不迫她,只静静的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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