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殿下,当日派去清理邹成卓那队人马在府中死士已不算弱,却死状惨烈,伤势绝大多数都为一招致命,可见方茧此人武艺非同凡响,定可助殿下一臂之力。四年内养成忠犬一条,如若不然,也可以毒药挟之。”
太子却没有喜悦,“四年?还是太久了。我等得太久了。”
“殿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需再加忍耐些时日。”门客说着把声音压得更低,“何况,景王未除,恐有后患。”
“我明白。所以,我要先从他开始。”
听到此处,戏园中又一折结束,趁着喝彩、掌声震耳欲聋,方茧寻着暗处飞檐走壁,回到了邹府。
第二日事发,朝野震惊。圣上命令景王追查杀害邹成卓的凶手,还未待景王带兵到邹府,邹府早已乱作一团,纷纷作鸟兽散,门客们大感危机,忙不迭收拾细软逃离都城。
唯有方茧还留在邹府,独自待在房中。这时有小厮敲锣在府中来回走,传达告令:“景王奉圣旨调查谋害老爷之真凶,近日未经允许不得出府,静候讯问。”
方茧听了,无甚反应,在屋中打坐调息。
直至夜深,有人敲窗,正是与那日同一个夜行客,打了个照面那人便转身飞至房顶,两人一前一后在夜幕的城中飞过,正是郊外太子行宫方向。
行至一半,夜行人忽然停下,方茧跟随,两人绕到一个墙角,对了对眼神,“有人跟。”
果不其然,片刻后,方茧听见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声音,正是在两人头顶,衣摆面料泛着浅浅银光,脚底一双云头靴,看起来颇为华贵。
太子派来的夜行人正要出手,方茧拉住他,“还有一人。”
第二人身着黑衣,来得无声无息,显然比前一个要习惯夜行的偷鸡摸狗,方茧和夜行人同时跳起,要去摁住那人,却被那人扭身躲过,一掌隔空打来,明明还差几寸却收了掌,只有余力震散开来。
方茧感到蹊跷,看那人掌中惨白,心中一惊,立刻跳远躲开,同行之人却以为是对方计算失误,反手架住一扭,要把那人臂间筋骨扭断。
未料还未发力,太子派来的这个夜行人就痛苦地叫了一声,声音沉闷,捂着眼睛从房上瓦片间喀啦啦滚了两圈,一头摔在地上。
方茧要跳下去救他,却被那收了掌的黑衣人摁住肩膀,声音响起,方茧就知道了为什么,“别救了,我掌间毒粉都被他吸入,这毒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他现在应该已经见到阎王了。”
是章先生的声音。
方茧单膝跪地,低头,“师兄。”
章先生扶起方茧,没有拿下蒙面,“我已不配这个称呼了。我会毁掉这人的脸,再写一张遗书,让他自认因私仇,作为门客接近邹成卓,趁机杀了他。”
“但——”
章先生打断方茧的话,“不必多说,景王还在前面追你和这个死人,你按太子算计,诱景王去太子行宫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