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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于是就有了专政的必要。罗曼&iddot;罗兰也认为专政是必要的。他说:&ldo;精心选择的政党对千百万非党人士的不屈不挠的专政是需要的。非党人士或许比敌人更危险,因为不能确定他们的准确人数。&rdo;(附记)也许罗曼&iddot;罗兰没有很好掌握马克思列宁的理论,不会采用马列主义的标准提法:无产阶级专政,是镇压资产阶级的反抗;也许是他以为说政党对非党人士的专政更符合实际。反正,他就是这样说的。接着他说,&ldo;专政依然存在,但企图伪装起来(想方设法不让我见到它),并许诺在更自由的新宪法条件下,将变得更温和。我不能谴责专政(只能因为它努力伪装起来而谴责它),因为危险仍存在。&rdo;

这里所说的&ldo;更自由的新宪法&rdo;是指1936年12月5日通过的被称为&ldo;斯大林宪法&rdo;的苏联宪法,它宣称剥削阶级已经消灭,社会主义已基本建成。可是它并没有带来所许诺的&ldo;更温和&rdo;。大镇压的高潮正是紧接着在新宪法颁布后的1937、1938年。

尽管努力把专政伪装起来,想方设法不让罗曼&iddot;罗兰见到,但就是从他同人交谈中得到的一些星星点点的材料中,也足以使人感到阴森可怖了。&ldo;每天都有某个熟悉的家庭消失。我的出版者布洛克于二月被捕,被流放到中亚一个小村庄,在那儿他应该教授图画课。除了他的贵族出身,没有任何流放的借口(他是军官的儿子。)……玛莎和费定谈论发生在出版者布洛克身上的事情,谈到了他的被捕。而且,所有的人都感到忧伤,因为大家都喜欢布洛克,并已经采取了一些保护他的步骤。他们痛苦和气愤地谈到基洛夫被谋杀后,在列宁格勒肆虐一时的&lso;行政强制迁出&rso;。一开始来的是莫斯科的国家政治保安局,它的行动是有节制的。接着,它被明斯克的国家政治保安局取代了,后者显示出对地方和人的一无所知,粗暴和放肆地采取行动,旧的嫌疑者名单被找了出来,并立即开始了放肆的强制迁移。布洛克被放逐到乌兹别克的无人过问的角落,被放逐到农村,在那儿他无事可干,没有人需要他。他在绝望中恳求,让某个类似撒马尔罕的城市作为放逐地点,在那儿他能有所用处。作家们保护他的申诉不久前已被监察委员会驳回,但作家们已被要求再尝试一次。还提到了商人及其他被推翻阶级子女的问题,他们的出身使他们挺不起身。……&lso;保姆&rso;谈到与&lso;行政强制迁出&rso;有关的情况:&lso;哪怕是建造一些集中营,简易住房,让有嫌疑的人住在那儿,等待更全面地审查他们的案件。&rso;但就让他们呆在露天,没有生活设施。……造成成千上万人死亡。&rdo;(7月7日)

我想帮他们解释一句:并不是存心虐待这些人,让他们在餐风宿露中折磨致死。而仅仅是因为镇压的规模,一时怎么来得及为这成千上万的流放者准备哪怕是简易的住房呢。这规模有多大呢?一次,主持其事的内务人民委员亚戈达在向罗曼&iddot;罗兰&ldo;谈到他本人所显示的对囚犯卫生的关心&rdo;,作为例证他谈到&ldo;莫斯科附近的集中营,那儿关押着二十万囚犯,但没有一个病例记录在案。&rdo;(7月10日)这真是人间奇闻了。一座有二十万自由居民的城市也不可能没有一个病人。亚戈达说的,恐怕只能解释为:囚犯病了,也不承认他是生病了。罗曼&iddot;罗兰听了这话,重视的是他不经意说出的数字,日记中在&ldo;二十万&rdo;之后加了惊叹号(!)。这样的规模当然不能不令人惊叹了。

朱正:友好的眼睛看难堪的现实‐‐读罗曼&iddot;罗兰《我和妻子的苏联之行》(3)

亚戈达告诉罗曼&iddot;罗兰,&ldo;集中营是预定给刑事罪犯用的。&rdo;(7月12日)可是一位老太太告诉他:&ldo;集中营预定不仅仅给刑事罪犯用。有独立见解的、不善于谨慎地保持沉默的人会消失不见。官方的看法被强加于人。&rdo;(7月13日)

把大批囚犯集中起来,&ldo;是为了在大型工程(例如莫斯科~伏尔加运河)中加以利用&rdo;(7月12日)。亚戈达这样告诉他。一位这种囚犯劳动的总管还兴致勃勃地对他讲述运河工地上改造罪犯的成绩(7月13日)。罗曼&iddot;罗兰在日记里详细记下了这些谈话,可是并没有表示自己的意见,不论是赞颂还是批评。这也许可以理解为他对此有所保留。萧斯塔科维奇的回忆录中说,另一位也很著名的法国作家,安德烈&iddot;马尔罗,就曾经作文&ldo;歌颂成千上万人为之丧生的白海运河的建设&rdo;的(肖斯塔科维奇口述《见证》,叶琼芳译,花城出版社,1998年版,第26页)。这位著名的俄国作曲家还说,&ldo;我知道有整整一个旅的可敬的俄国笨蛋集体创作了一本赞美白海运河的书。如果说他们有什么理由的话,那就是他们今天作为旅游者被带去参观运河,明天他们中间的任何人都可能在那里挖烂泥。&rdo;(同上书,第264页)运河的赞颂者中也有高尔基。他的一篇《关于真实的教育》就是赞美运河的,瞿秋白译成中文,见所译《高尔基论文选集》,现收入《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五卷。罗曼&iddot;罗兰的日记中提及了运河工程,可是没有加入赞美诗的唱诗班,这就是他了不起的地方。

刚才说到萧斯塔科维奇,他可是罗曼&iddot;罗兰在苏联没有见到的文化界名人。爱好音乐并有甚深造诣的罗兰,为什么没有同这位作曲家见面呢?日记中说:&ldo;有传闻说,萧斯塔科维奇拒绝来我这儿,因为我是&lso;共产党员&rso;。也许,这是谣言。但是,我不怀疑,大部分知识分子和艺术家对很多东西都不赞同&rdo;。(7月19日)他分析得很对,萧斯塔科维奇拒绝会见,确实是因为&ldo;对很多东西都不赞同&rdo;。萧的回忆录中坦率地写下了他对一些来访者的反感:&ldo;正是这个萧伯纳从苏联回去后宣布:&lso;俄国在闹饥荒?胡说,我在哪里也没有吃得像在莫斯科那么好。&rso;当时千百万人在挨饿,有几百万农民饿死。&rdo;(同上书,第261页)回忆录还提到德国作家利翁&iddot;费希特万格,他的访苏游记,是斯大林命令大量印行的。可是萧斯塔科维奇说,&ldo;我看了感到恶心。……要写出这种文章来仅仅是笨蛋还不够,必须还是一个无赖(同上书,第261页)。&rdo;这位苏联作曲家对苏联的情况了解得太多,对于唱赞歌的游客自然就反感了。&ldo;罗曼&iddot;罗兰怎么样呢?‐‐萧斯塔科维奇说,‐‐我想起他就感到不舒服。由于这些著名的人道主义者中间有些人赞扬我的音乐,我特别感到厌恶。一个是萧伯纳,还有罗曼&iddot;罗兰。他确实喜欢《马克白思夫人》(注:萧斯塔科维奇创作的歌剧),我本应该去会见这位属于爱好真实的文学和真正的音乐的光辉巨星群的著名的人道主义者,可是我没去,我说我病了。&rdo;(同上书,第262页)罗兰的日记表明,他是知道他为什么拒绝会见的原因的。他大体上了解苏联知识分子的情绪,甚至那位临时安排给他的保健医师,&ldo;我在他身上觉察到了隐蔽的反对派立场&rdo;(6月27日),从他给自己诊病时的表现看出了&ldo;苏联医生的不得不小心翼翼已到了何种程度。&rdo;(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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