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斐声给她下了很多道回家的命令,但司澄全都选择视而不见。
直到他给她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是一张新闻的截图。
标题是“新人画家‘澄’近日将在L城举行巡回画展”,下面配了一些图片,司澄一眼就认出来正中间的那幅画。
画中的天空黑暗而阴沉,宽阔的庄园里草木枯萎,漂亮的洋房别墅也被涂上了黑暗的色彩,像一座幽深诡异的古堡。
古堡外的大槐树下有一架秋千,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晃荡,被风吹起的发丝露出了她布满泪痕的脸。
在整片沉重压抑的色彩中,只有那个她是唯一纯白的颜色。
司澄盯着那幅画,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伸手在屏幕上描绘,眼前的场景,是左家的半山庄园吗?
她翻回开头看那个画家的名字,“澄”,是她的名字。
再看那幅作品的名字——《失落庄园》
是左放吗?
会用她的名字,会画出这样黑暗的半山庄园的,会是他吗?
司澄激动又害怕,她给司斐声打电话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她问司斐声:“是他么?哥,是不是他……”
司斐声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听着她的啜泣,他只说:“澄澄,你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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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这五年里左放没有任何消息,司澄一度找他找得都快崩溃了。
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用她的名字当笔名,画出了一幅她只看一眼就会哭的作品。
不管这个作画的人是不是左放,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画的半山庄园,司澄都要回去看一看。
因为这是五年中,她和左放离得最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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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澄订了最早一班飞L城的机票,她什么行李都没带。
司斐声来接她的时候,看见她两手空空,气笑了。
“丫头,你是笃定了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司澄挽着他的手臂轻轻笑。
她知道自己很任性,这五年里她折腾自己,也折腾司斐声。
他明明公务繁忙,却还是不得不因为她的问题而频繁往返L城和伦敦,但不管她怎么闹,司斐声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重话,甚至连责备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