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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时分,万物还是一片萧瑟,只有那梅开腊底,染得青灰远近带出几分靓丽,而天气回阳,今日更是春光明媚,到使人心头快意,脚步也轻松几分。
随着和沐姐姐的关系趋于明朗,漫步中的张灏不由自主的朝着翡翠居走去,偶尔瞧见远处几个漂亮丫鬟,一身鲜亮的在假山,凉亭中出没追逐。
远远见到二爷路过,顿时惹得正闹得得意忘形的丫鬟们,羞得扭头赶紧遁去,黑油油的发髻长辫,小簪儿齐插,斜戴着并头珠花,排草梳儿后押,短袖湘裙,翠绿色绢纱长袖衫,通花汗巾儿袖口边上搭下,莲步如风。
风日晴和漫出游,偶从帘下识娇羞。
只因临去秋波转,惹起春心不自由。
张灏摇头微笑,也未理会她们,此时园子中,几个兄弟都去了学堂,平日倒是能瞧见几个妹妹,可此时却一个都不得见。
突然张灏停在一座石桥之上,想起了腊梅的一番话来,假如说昨日没有沐姐姐在,即使紫莺没有被别人侮辱,可只要被强迫上前伺候,任意被谁强占了几分便宜,那以紫莺的性子,多半是要闹出人命来啊!
心中顿时怒火滔天,张灏暗骂自己真是得意忘形,真要是紫莺此时含恨而去,那自己可就一生难安了。
立时折返方向,张灏大步朝着外宅走去,过了三道门,也不理会示好的妇人婆子,指着蹲在墙根底下,十几个升起火堆烤火的小厮,吩咐道:“都给我去通知长房出身的家人,命张虎把人都给我喊来,速度要快,赶紧的。”
十几个小厮反应极快,心中大喜,立时四下飞快散去,看的几个婆子莫名其妙,冷眼瞧见二爷今日心情明显不好,只得陪在外头站着,谁也不敢躲到门房里,虽说此时已是春季,可气温还是不高,冻得几个婆子直搓手,不停的往手上哈气。
没过多久,下人们可就从四面八方的汇聚而来,二爷亲口召唤,这可是天字号的头等大事,张虎更是心急火燎的大步跑来,隔着老远,张灏就看见老管家被人搀扶着,神色焦急的赶过来。
稍微歉意的看了眼岁数较大的家人,不过张灏也未开口道歉,此时身前已经聚了大约百八十号人,稍微等了会儿,大管家张大柱一走到身前,张虎赶紧过去扶着。
张灏抬手阻止其他人询问,平静的道:“今日有几件事吩咐你们,不要问为什么,只需给我办的利利索索,不要顾忌谁的脸面就缩手缩脚,谁若敢阳奉阴违?全家皮鞭抽死,听到了嘛。”
众人一惊,赶紧毫不犹豫的大表忠心,全都看出来二爷这是动了真怒,肯定是大动干戈了,不过大家怕什么?二爷就是大家的主子大家的天。
张灏当下朝一脸沉凝的老管家说道:“张爷爷,您马上把二房的管家,管事全都撤了,往后,任何差事只允许长房的人沾手。还有,包括和二房亲厚有关系的下人,命他们全都迁到靠近二房的院子居住,并且吩咐账房,把前年预备着给二房的二十万两银子全都扣住,二房的田庄店铺全都移交给他们自己的下人打理,从今以后,不许张家任何人打着我的招牌,在外面办事招摇,不然,就等着东厂锦衣卫上门找麻烦吧。”
张大柱欲言又止,神色忧愁的看着张灏,结果却被张灏反问道:“不用多说,我长房人丁单薄,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大家心里有数,其他亲戚倒好,成天坐享其成的不知好歹那也罢了,可做的恶心事,实在让我看不过眼,至于外面人怎么笑话我,由着他们去,放出风去,谁敢背地里煽风点火的,就算他是个王爷,我张灏也断不会善罢甘休,不整治的他家破人亡,就显不出本侯爷的霹雳手段,哼。”
既然铁了心要胡作非为,张灏也不会有什么顾虑,看了眼沉痛点头的老管家,把眼神扫过自家的下人们,吩咐道:“其他人都听着老管家和张虎的命令,我给你们七天时间,赶紧把整个宅子用砖石封死,国公府是国公府,二房是二房,今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几个二房的小姐都留在这边,你们有什么亲戚交好在二房的,都放话过去,想过来赶紧,这七日不过来,日后就是磕破了头,也休想我格外开恩。”
说完后,张灏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家人们,径直转身朝园子中走去,还是张虎跟随主子时日久了,如梦方醒的呵斥道:“都傻站着做什么?赶紧的,把二房的管家管事都撵出去,还有那些二房的人家,都让他们滚蛋,张三,你马上带着家里的男人,把工具带上,给老子挖地砌墙,张铁蛋,你赶紧带人去采办砖石泥粉,顺便求见大姑爷,求姑爷派来些士卒匠户,快去。”
当下,真是人人精神大振,摩拳擦掌的四散而去,闹得刚刚跑过来的下人一头雾水,只得无头苍蝇般跟着人流又转身回跑。
老管家站在原地呆了半响,这才无力的叹了口气,顺手招过来个婆子,低声问道:“何事引得二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你赶紧去打听一下,快。”
那婆子赶紧跑进园子,没多久,又哭笑不得的跑出来,脸色古怪的上前,笑道:“原来是为了紫莺那丫头冲冠一怒呢,对面那些男主子这次做的实在太不像话,自己院子里的丫鬟祸害够了也就罢了,还不知好歹的把主意打到这边,这不擎等着二爷发作吗?当年为了碧翠丫头的亲事,二爷就把人家一家子给发配到云南,这次还敢欺负到他喜欢的人上头,真是自作孽啊!”
原来如此,张大柱明白的点点头,暗想此种夺人所好的情事,确实是少年人最忍受不了的,难怪二爷发火,这要是别家还好说,后辈子弟纵是在怨恨,可也不敢和长辈对抗,自家却完全相反,二爷这几年一直厚待亲族,可真的激怒与他,他可是翻脸不认人的主,当年连二老太爷都敢怒骂,还有谁能管得了他?除了老爷外,估计就算是老祖宗,那也只会千依百顺,不会责备孙子半句闲话的,唉,风雨欲来,风雨欲来啊!
虽然心里担心,可张大柱还是没打算把此事报告给老爷张辅,就如这婆子说的,此乃自作孽不可活,是该趁机把关系撇清了,不然,早晚会有不孝子弟弄的张家乌烟瘴气,这恶事做尽,早晚会连累全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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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可立时把全家人惊动了,老祖宗和王氏呆在屋子里,耳边不时听到赵氏等几个姨娘连声哭诉,却无可奈何的相对苦笑。
二老爷张回倒是很有几分书生意气,当得知侄子要和自家彻底分隔的消息后,满不在乎的笑笑,这可把一众亲信门客愁坏了,少不得上前详细分说,对于这位从不管事的大老爷,人人真是无可奈何。
其中刚被剥了二管家差事的张禄,仗着自己妹妹乃是老爷的小妾,哭丧着脸叫道:“老爷,二爷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啊!没了那边的扶持,咱这边就那么几个庄子还有些进项,铺子的买卖可就没指望了,这一年的嚼用委实太多,眼瞅着就得往里搭钱了。”
“什么?养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何用?不中用的东西。”
张回大怒,可他为人斯文软弱,倒也没有太过指责下面人办事不利,只是神色悻悻的沉思了会,他哪有什么好主意,可又拉不下脸去求侄子,再说,他也不信离了谁,自己一个堂堂的举人,还能真的饿死不成?
张禄平日只管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对于如何打理家业,也没什么手段,此时真是急的抓耳挠腮,还是一个门客胸有成竹的笑道:“长青公,放着大奶奶这位能人不用,岂不是舍近取远,自取烦恼吗?”
张回和张禄同时眼睛一亮,大喜过望的合掌拍了一下,可随即张回苦恼的叹道:“可他们夫妻如今只知道奉承那边,到不愿意理会府上之事了,唉。”
几个门客摇头叹息,暗道还不是你们夫妻慢待人家,如今恐怕就是过去祈求,那奶奶朱氏也不会回来趟这浑水了,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不知如何是好的来回转悠,张回没好气的瞪着静立低头,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张嘴骂道:“看看张灏,在瞧瞧你们这些不成器的东西,一个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就没一个能站出来,替为父分忧的,都是些蠢材,废物。”
几个少爷顿时憋红了脸,敢怒不敢言的诽腹自家老子,您还不是比不得大伯?您要是有出息,至于在这里只知道骂咱们嘛。
也不说他们在这束手无策,下面人真是没个看不清楚的,这二爷铁了心要做的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立时有很多二房的下人,偷着跑到长房投诚,张回夫妇心中恼怒,可也没吱声,巴不得把这些包袱甩过去呢。
好在二房平日还算是过的精打细算,也是当年穷怕了,成天被朱氏挤兑克扣,张灏当年分的家产又格外照顾这边,只是二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难免肉疼的赵氏几天气的都吃不下饭。
而为了一个丫鬟得罪自家侄子的张回,更是成了全家人的千夫所指,当面对众人暗自不满的指责后,气的张回更是不问琐事,索性不管不顾的躲在院子中,带着几个宠爱的小妾丫鬟,成天喝酒取乐去了。
面对残局,大奶奶朱氏不动声色,她到有把二房大权趁机握在手中的盘算,只不过婆婆赵氏却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她,朱氏冷笑,遂拉着丈夫就此居住在这边,连平日请安问好都一并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