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娘,都怪我害了你和燕子,他们太黑了,他们真的敢要人命!”
“儿啊,咱们斗不过人家的,你现在当爸爸了,一定要为燕子娘俩考虑啊。”
“我答应您,娘,我一定会当个好父亲,娘,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李成慢慢闭上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大夫说,孩子现在身体很弱,给他取个贱名吧。”
“就叫狗蛋吧。”
……
南陵。
“郑虎,我怎么给你说的,拿着他娘和妻子威胁他一下,如果这都没有合同,那应该是真没了,让他签了字,然后把钱给他。
你干了什么!你让他家破人亡,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江同听说了昨晚的事情,气的他逮着郑虎骂。
“你放心,江主任,他不敢,我说了,他敢乱说,我就让他家绝户,这样的人我郑虎见得多了,就是贱骨头,我给你保证,他以后绝对老实了。”
燕子醒了,但是也没醒。
燕子本来有神的双眼如今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的表情木然,嘴角偶尔还会不自觉地流下口水。
有时傻笑,有时嘴里重复念叨着什么。
一个月后,孩子的情况也稳定下来,李成也习惯了断腿的生活。
李成花光了全部积蓄,他们该走了。
他没有选择报警,也没有选择回南陵镇。
李成拄着拐杖,李大娘抱着孙子,带着痴傻的燕子,坐上了去落水镇的大客。
李家沟,李成的老家,还有两间破旧的瓦房,院子是用大石头垒起来的,里面长满了杂草。
“阿成,大嫂!”
李凤诏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哥一家生活一直不错,也没少帮他这个穷兄弟,可是前段时间却下底出了事故。
发丧的时候,前前后后都是他这个当弟弟的操心给办的,可这才过去半个多月。
“二叔,是我。”
“孩子,你,你的腿,这是怎么回事!”李凤诏看着自己的侄子,不由自主的就红了眼眶。
“说来话长。”
……
院子里的杂草很快被清理干净了,两间屋子虽然破旧,倒也能勉强住人。
“孩子,你就安心在这住下,以后有什么难处,就跟二叔开口。”李凤诏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是侄子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怎么能不管呢。
“二叔,我会编筐子,草席,笤帚,这些手上的活我都会,我到时候去集上卖,养活一家子,不成问题。”
李凤诏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拿了一部分过来,又看屋里只有一个破木床,又把家里闲着的木床给侄子搬了过来。
“大嫂,这些被褥你们先凑活用着。过段时间,我让你兄弟媳妇做两床新的。你们的田地这些年一直是我种的,等打了粮食,咱们一起吃。”
“兄弟,到底还是亲兄弟啊,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啊。”李大娘说着就落下眼泪。
“大嫂,别说这话,大哥在的时候,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靠着他接济。”
这个快速坠落的家,在快落到底的时候,被李凤诏拖了一把。
燕子虽然痴傻,但是跟着婆婆下地干活却很卖力,家里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而二叔也会帮李成准备编筐子用的树条子,编好之后,二叔帮他拿去集市卖。
镇子上总共四个集市,除了落水集之外,还有三个村子有集市。所有的集市都是每五天一轮,也就是说,每五天就有四个集市。
这样一直让李成二叔帮着卖也不是个办法,李成做的筐子都堆在院子里了,二叔都卖不过来,还耽误二叔下地干活。
没多久,二叔牵来了一头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