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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先扶着林清玖回卧房休息。林清玖躺在床上睁着乌黑明亮的杏眼看着床旁的坐着的许颢瑞。他想等人睡着了再出去，低头看小夫郎睁着大眼，还冲他眨了眨眼，见他还没困意，便起身离开床榻，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小木盒回来。林清玖看着他发开盒子，取出一条红绳手串，上头串着一枚拇指头大小的同心圆羊脂白玉。虽不是上好的玉质个头又小，可玉这玩意可不便宜啊。林清玖睁圆了一双漂亮的杏眼，看着许灏瑞把它系到自己右手腕上，他张合着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不拂人心意。许灏瑞见他如此，低声问：“不喜欢？这是我到寺里请方丈开了光的平安扣，可以保佑清哥儿平安顺遂。”林清玖连忙开口：“不是，我很喜欢。”他轻抚着手串。他的肌肤本就如羊脂白玉一般，带上手串后肤色竟比平安扣更胜一筹，更白润细腻。许灏瑞摩挲着他手腕，赞道：“清哥儿带着真好看。”他抬起林清玖的手吻了吻，“别心疼钱，这没花多少钱，你喜欢就好。”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平安顺遂。林清玖眸中仍带着一丝不相信，他拉过许灏瑞的大手枕在脸下，“谢谢阿瑞的礼物，我很喜欢的。”他静静地坐在床边任由林清玖枕着自己的手入睡，等人呼吸平缓后，凑上去轻缓地抽回手，并在美人白嫩的脸颊上轻轻吻一下，才轻手轻脚出去。他想趁这个时候和良锦铭谈论一下，土豆和红薯的买卖，好让他回家和姑父商讨。他关上门就直奔张大壮家，没想到喝酒的俩人都趴下了。正在桌上呼呼大睡，他见状帮忙将桌上的酒碗收起，把酒坛扶正搬离他们身边，随后无奈地往家走。暂时先把这事搁着吧。林清玖等人出去后，偷偷睁开眼，仔细端详着手串，叹息一声，真败家，随即抱着右手又甜蜜地闭上眼。许灏瑞回房放轻动作，褪去外衣跨过睡在床外边的林清玖，躺在里面手臂虚虚环着人，大手轻抚着林清玖隆起的小腹。孩子偶尔踢动几下，熟睡中的林清玖呢喃了一声，他凑上去只听到含糊的败家二字。“”颇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也闭目养神。林清玖醒来时察觉身后有人，他艰难地撑起笨重的身子，想不惊扰身后人转过身子。不想腰间及时扶上一双大手托住他，把他转过来抱在怀里，抬头对上那双温柔的凤眼，林清玖乖顺地靠在他怀中。许颢瑞捧着小夫郎的小脸，额头相抵，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睡饱了？”“昂。”林清玖微仰起下巴啄了下他双唇，也不问人怎么又回来了。他伸手轻扣着林清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与林清玖在房内腻歪了许久，听到屋外传来响动声，想来是宝姑她们回来了，许颢瑞俩人才整理好衣裳走出来。“起来了啊？是不是吵到你们了？”产前忧虑“没事宝姑，我们已经醒来好一会儿。”许颢瑞扶着林清玖到椅子边坐下。他看到院子里的鸡笼，里面装了三只毛羽油光水滑的大母鸡。“我刚带着安哥儿他俩去铁锤家串了会儿门，看到他们家鸡养得好，忍不住抓了几只，让几个孩子带回去。”自从从唐铁锤家抓了鸡回来养后，宝姑就与人家媳妇混熟，有空就上门找人唠嗑，留足了空间给小夫夫俩。宝姑笑呵呵地看着靠在椅子上坐着的林清玖，“咱们自家的也好，都要留给清哥儿。”被养得有些许圆润的林清玖：“”许灏瑞坐在边上的凳子上，低头给林清玖揉着他有些微浮肿的腿，“宝姑下回还是抓自家的吧，鸡圈里您养了这么多鸡，清哥儿吃不完的。”宝姑一口回绝，“那不行，咱们现在有条件，这些母鸡都要给孕夫好好补补。”林清玖小声哀叹，“我不想吃鸡了。”宝姑宝姑没听到他说的话，在院中四下探头，“锦铭还没回来呢？”许颢瑞勾着唇，大手安抚地捏了捏他腿，轻嗯一声，“他和师傅喝多了，现在应该还睡着，我等会过去看看吧。”“好。”宝姑看着在院中荡秋千正玩得开心的俩孩子，不忍叫他们，只好自己把鸡笼拿到鸡圈旁放着。林清玖见宝姑走了，黏糊地赖在许灏瑞身上，嘀咕，“宝姑三天两头地炖鸡汤鸡肉让我吃，我吃腻了。”他圈着许灏瑞的脖子小声‘告状’。许灏瑞满眸笑意，抱起他放在腿上，低声同他道：“你下次吃不完，我偷偷帮你吃。”林清玖杏眼一亮，“好！”谁也不想辜负宝姑的好意，私下串通瞒着宝姑。他亲了亲林清玖光滑的额头，“我给你拿点温水过来，你喝点水，我去把铭哥叫回来。”申时早早用过晚饭，许灏瑞把良锦铭几人送上牛车，看着他们向镇上出发。第二天，许颢瑞照例出门，和张大壮上山打猎。从镇上卖了猎物回来时，牵了头将要下了崽的母羊回来，放在院中早已圈好的羊圈中养着。“灏瑞，你怎么牵头还没下崽的母羊回来？万一孩子先出生了，母羊还没下羊羔产奶怎么办？”宝姑端着装菜叶的篮子站在羊圈外看着他。许灏瑞拿干稻草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宝姑，缓缓开口：“它，小贩说这头快要生了，在它生产前几天就会产奶。”他打量着正在嚼着菜叶子的母羊，“应该来得及。”宝姑对此没有经验，她们不像哥儿不能哺乳孩子，点了点头，在一旁稀罕地打量着这头羊。半响后，许灏瑞想起一事，他抬头对宝姑道：“宝姑，麻烦您帮忙找一下靠谱的稳婆，今早将人接来村中。”“你放心我早已找好了人。”“好。”九月初，夜里凉快，最是好睡觉的时候。许颢瑞愁得辗转反侧失了眠，睁着眼看着一旁熟睡的人儿，无声叹息，凑过去轻柔地亲吻美人软乎的脸颊与光洁的额头。他把林清玖的头托到自己臂弯，将人拥在怀里，才安心地闭上眼。次日一早，他与宝姑匆匆说一声，就往深山上走去。高大的身影忙碌地在林间穿梭，穿着灰扑扑的短打，腰间别着猎刀，手里拿着长棍撩拨草丛，弯腰在山间寻找。他陡然想起去年在山上遇到的顾家三兄弟，顾三手中展示的野参模样，记忆犹新。越发临近林清玖生产的日子，他心越慌张，且不说女子生产都是往鬼门关走一遭，更何况是小哥儿，想来是更凶险。额间的热汗不断往下掉，手上的棍子不停翻动地上的杂草。不论如何他都要有备无患，实在寻不到，就将家中的积蓄都拿去医馆买一根人参备着。不得不说，顾家三兄弟的运气是真不错，一个大早上就能寻到野山参，而他寻了一天连张叶子也没见着。汗水浸湿透了背部的衣裳，许灏瑞抬手拭擦鬓间的汗水，抬头看天，夕阳西下，他扔了手中的木棍，往山下走。院中，羊圈就在鸡圈的隔壁，宝姑拿着稻糠加菜叶子拌好的鸡食舀在食槽里，喂鸡。林清玖眉眼含笑挺着大肚子，手里拿着一小捆菜叶，站在篱笆外，母羊温顺地伸出脑袋就着他的手吃着菜叶子。白皙修长的手摸着母羊的脑袋，小声道：“多吃点。”嘎吱，院门被推开。许灏瑞拎着一只断气的孢子踏进。林清玖杏眼亮晶晶，弯成一双漂亮的小月牙，将手中的菜叶子都怼在羊脸上，松开手任由菜叶落到地上，母羊倒丝毫不受影响低头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叶子。“阿瑞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