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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颢瑞微微喘息，俯下身在他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温柔道：“好，睡吧。”他悄悄退了出来。一枕黑甜。腊月初七，阴。昨日土坯砖全到齐，许颢瑞还托人买了石灰和糯米，今日叫来一起挖山药的何穆几人过来帮忙。他把石灰倒进闲置的水缸里浸泡，拿出买来的糯米倒进大锅中加水煮汤，见林清玖喂完小鸡崽，还蹲在一旁看着，因着今儿砌墙会比较忙，便招手，“清哥儿来，帮烧下火。”“好。”“我把面拉好，中午你直接用鸡蛋煮面就好，方便。”林清玖点头。一刻钟后，他把面拉好用棉布盖上。等糯米汁煮好后，他将糯米汁和石灰，以及他早挖回来的黏土一起用铁锹搅拌。搅拌的差不多，何穆他们也到了，纷纷带着工具来帮忙。“大新哥？”“嗳，我也是来帮忙。”许颢瑞惊讶，腊月这么闲吗？“多谢。”许颢瑞对他谢道。“那我们开工了？”“好。”已经辰时八刻，他们在家吃了朝食才过来。许颢瑞和何新一起把篱笆拆了，其余三人，一人帮忙运石灰泥浆，两人用砌砖刀砌砖。许颢瑞家院前有块矮地，地里的农物村民已经收完，他和人说了一声，经过同意后把部分土坯砖放到地里，剩下一部分堆在院中方便拿取。篱笆很快被拆完，他把竹篱笆捆了起来日后当柴火烧。何新也加入了砌砖的队伍中，许颢瑞借用何大木的砌砖刀到另一地方开始砌。他家院子两侧有五米长需要砌围墙，正面留出两米大门，剩下二十米要砌墙的。这些汉子经常干活力气大动作利索，上午两个时辰已经砌完将近一半的土坯砖。午时，林清玖喊他们用饭，鸡蛋煮面。吃完休息后，许颢瑞让忙着动手的几人歇息一会儿，趁着这点时间，他把地里的砖块挑回院子。何穆四人排排坐在过廊休息，看着前方许颢瑞不带停歇地搬运着土坯砖。何穆忍不住道：“他是不是不会累啊？”弟弟何新诧异：“你不知道他的力气很大吗？这点重量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用畚箕挑的砖块，装不了几块。几百块砖这样挑也不知要挑到何时，许颢瑞站在地里垂眼看着这堆砖思索。“力气再大，这样来回走也不代表他不会累啊！”何大木插了一句。何新哑言，事实也是他无可反驳。许颢瑞记得唐铁锤家有手拉车，于是动身向他家走去，借了来。何穆点头赞同，“要不我们一起去帮忙吧！吃饱了也该活动下身骨。”他们站起身，就见许颢瑞改用手拉车运砖，不过也不影响他们去帮忙。“你们怎么过来了？”“一起吧，人手多干得快，再说我们也休息够了。”“成，等会儿，我再拿一对畚箕给你们。”他们了然，俩人一组，其中两个人在地里装砖递上来，省得他们跑上跑下。挑完土坯砖，又开始砌墙，等到申时八刻，下午四点，许颢瑞放下砌砖刀。他预判今儿围墙是砌不完了，越往上砌的越费劲，速度慢下来不少。晚上这顿不能也随便。许颢瑞把那只大母鸡杀了，取来一块晒的半干的腊肉烧笋干。最终上桌的有四个菜，炖鸡、笋干炒腊肉、炒鸡蛋、炒青菜，还有成亲时剩下的两坛酒。何穆三人上回和许颢瑞吃过一顿饭，自然知道他家饭菜丰盛又美味，抛去恩情不讲，就冲这口吃的他们也乐意来帮忙。何新fg不要乱立许颢瑞一脸懵，“没有不愿意”一滴两滴温热的水滴沾湿了他胸前的里衣，他满脸紧张地抬起小夫郎的小脸，借着月光见他默无声息地流泪，杏眼蓄满泪珠嘀嗒嘀嗒不要钱似的地往下砸，精致漂亮的脸蛋沾满泪痕，许颢瑞疼惜地用衣袖给他擦去脸颊上的清泪，“清哥儿，怎么会觉得我不愿意？”小夫郎带着一丝哭腔，“大前夜我们欢愉的时候，你最后退了出去……”当时太困没有在意，还是在第二日才想起来，近两日见许灏瑞一直在忙，他才憋着没有问。阿瑞明明就喜欢孩子，为何不愿与他生？许颢瑞：“……”大意了。难怪，这两天都不见小夫郎扬起笑容，怪他近来一直在忙砌围墙的事，都没有发现林清玖情绪低靡。坐起身把小夫郎抱在怀里，用被子把两人包起靠着墙坐着，解释：“我是觉得你年纪还小，我们不着急要，所以才……退出去。”他瞪大双眸，奶凶奶凶地道：“你总说这个借口！不急！不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儿难孕，即使日日欢愉，也不见得就能揣上，你，你夜里还总推托，又是不泄在……唔。”你松手！“咳，清哥儿，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别气昂！”他真是什么都敢说，明明以前脸皮薄得很。林清玖用双手扒扯着许颢瑞捂住他口不让他继续说的大手，扯开后仍觉得气愤不做多想便张口咬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泄愤。“嘶。”听到他抽气，吓得连忙松开口，“阿，阿瑞，你没，没事吧？”他抓着许灏瑞的大手，想要看是不是被自己咬伤，可许颢瑞捂住手，不让他看，面上似忍着疼痛冲他摇头，刚褪去绯色的杏眼渐渐水雾氤氲，声音颤抖，“阿瑞，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给我，看看呀。”“哎哎，清哥儿不哭，没事。”许颢瑞急忙把手递到他面前，“你看看。”转即想起他可能看不清楚，顿时改口道：“你摸摸，真的没事儿。”林清玖颤着挂了泪珠的睫毛，低头翻看他的手，月色朦胧，又用手轻轻抚摸虎口上凹凸不平的牙印，而许灏瑞另一只大手抚上他瓷白细腻的脸颊，拇指抹去他眼角溢出的泪水，侧头轻轻吻了吻他下垂的眼睑，再次认错道：“清哥儿，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日后定不会再这样，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林清玖环着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颈窝，“嗯。”又小声道歉，“阿瑞对不起，你别生我气。”许灏瑞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他咬自己的事，抬手摸着他柔软的墨发温声道：“不生气，我以后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别憋着，打我骂我都可以。”室内静默一瞬，见他久久没有回应，许灏瑞低头看发现人已经睡过去。于是一手兜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搂着他腰肢把人放到床榻上，把他圈在自己颈间的双手轻轻取下，塞进被窝。下床换了件干燥的里衣，复又躺回去，侧拥着小夫郎，入睡前他长叹一口气，想到之前还暗自下决心避免意外造出新生命，如今私下的小动作就被发现。唉，fg还是不要乱立，它的存在意义可能就是为了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