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以每十家组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以富民任之。”
虞醒沉默片刻,说道:“不够。你要的竭尽云南民力物力,恐怕是做不到的。”
“殿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每一个县都必须做到这几件事情,征丁。不管不是征兵,还是征召民夫。征粮,不管是粮食还是其余赋税。教育,云南脱离中原数百年,如果不加以教化,恐怕将来自认蛮夷。农事,不管是水利,还是推广良种等事。”
“这四件事情做好了。这个县令就是合格的。”
“但谢相觉得,应该怎么去做?”
“难道是坐在县衙里,让吏员们每一个村子赶狗撵鸡?”
虞醒很清楚南宋吏员是什么样子,更明白,鞑子底层管理是什么样子。
如果说,南宋吏员只是有种种问题。尚能发挥出力一些能力。
而鞑子的基层管理,就是没有管理。
发挥的都是副作用。
而这两种都不是虞醒所想要的。
近代国家之能能完爆古代国家,就是治理能力上更精细化。
而且,云南的现实需要也在这里。
毕竟将有限的地盘,爆发出更多的国力,支持与鞑子长期对峙,乃至于反攻。就需要更加精细的管理。决计不能将管理层次仅仅停留在县一级,决计不能皇权不下县。
谢枋得其实也明白这一点。
对云南本土派的打击,本质上也就是扫清障碍。
出发点是一致的。但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殿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县政下县。搞村政。一村之内,征税,征粮,教育,农事,这四件事情抓起来。”
谢枋得沉思了好一阵子。
这一件事情,如果在江南,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甚至不会去想。
原因很简单,大宋数百年,土地兼并严重,很多地方一个村子都是一家地主的。或者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家族的。后者还好,但是前者,这个村长,或者保正,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大家族的管事?
而这个大家族,在朝廷上是有人的。
这一件事情,根本做不成。也做不了。
但是在云南却能做成了。
原因很简单,虞醒与谢枋得本质上是外来户。
虞醒根基在汉军。而汉军上层军官,大多数来自四川与滇东北。他们对云南很多地方没有太多利益牵扯。
谢枋得更不用说了。大量从江南投奔过来的士子等着谢枋得安排的。
特别是阿里海牙全军覆没,更是震动天下。今后不知道有多少士子回投奔云南。
这些人对云南本土派下手的时候,可没有半点温情。
谢枋得对张道宗下手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正是这种毫无利益关系,改革的时候,才能毫无顾忌。
“殿下,云南七府,一百多县。这就需要很多人员了。如果再加上村政,我估计需要的人员更多,最少要数万吏员了。如此一来,云南一地,要养活的人员,就有近二十万。”
“如此一来,财政压力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