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灵摆摆手,指着顾婉宁道:“不用客气,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顾婉宁:“……”
仪灵啊仪灵,你可一定得帮忙救命。
否则非但二嫂二哥性命不保,顾家的人想起来也会埋怨她识人不清。
顾远石也问过了太医,知道这会儿仪灵就是最大的希望。
“姐姐,药熬好了。”三姨娘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从厨房出来。
这就是清仪公主腹中孩儿的救命药,却也是她自己送命的药。
“我送进去。”顾婉宁咬咬牙道。
“我去吧。”三姨娘低声道。
她想维护顾婉宁。
日后顾家人想起这个情景,不要对顾婉宁生出什么不满来。
“我去!”顾安放不由分说地从她手中药碗抢了过去。
“你傻了是不是,那是二嫂的产房!”顾婉宁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安放面红耳赤。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他只想着,花楹也不该进去。
“我来。”顾安微掀开帘子出来。
他面如常,看到顾远石和顾安启,还对他们点点头道:“爹,大哥,惊扰你们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顾安启蹙眉道,“先进去照顾弟妹。”
“好。”
顾远石忽然开口:“管家呢?让人把管家给我喊来。”
顾安微没有忤逆他,令人去喊管家,自己则端着药,平静地进去。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求一路同行。
顾婉宁的手垂在身侧,已经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之中。
她忍不住看向仪灵。
而仪灵正在闻角落里盛放的寒梅,欣喜道:“我就说一进来香味就浓郁了,我还当院子里也有熏香,原来是梅花!”
南疆炎热,所以没有梅花。
这一刻,“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具象化了。
顾婉宁看她轻松模样,自我安慰,二嫂应该真的会没事吧,否则仪灵现在多少应该紧张才对。
管家急匆匆赶来,满头大汗。
今晚他协调了无数人事,这会儿腿儿都软了,但是也不敢怠慢分毫。
“首辅大人,小的在,您有什么吩咐?”管家弯着腰,毕恭毕敬地道。
“让人准备香案和贡品,我已让人回去请家中的佛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