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暖气打得很足,浴室里的温度更是高的吓人,白色的水蒸气张牙舞爪地从门缝里冒出来,像是想要将整个空间笼罩住似的。
商诀似笑非笑地盯着老老实实在床上坐着的人——
郁绥正无措地扣着手,血色一点一点蔓延上来,他整个人都被罩了一层薄粉,和对面的商诀两项一对比,色差格外明显。
商诀看他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向上扯了扯,原先要系衣服的手停下来,垂在身侧,随后懒洋洋地朝着郁绥的方向走了过去,停在他的身前。
他眉眼低敛着,浓黑的眼睫遮挡住眼底的神色,看起来很是淡定,但嗓音里的愉悦却怎么也阻挡不住:“大概是为了求偶?()”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话音一落,商诀那片白晃晃的胸膛在郁绥面前又来回晃悠了一番。商诀身形颀长,肌肉线条流畅又结实,看着单薄却并不显瘦弱,是一种介于少年与成人之间的青涩硬朗。
别说,还真有孔雀开屏求偶那感觉,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在于,商诀求偶的对象是他自己≈hellip;≈hellip;
郁绥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喉结因紧张而不断收缩滚动,他抬眸,恰好撞进商诀暗色的眸里,语调有些磕巴:你不是已经求到了吗?()”
他男朋友好好在这儿坐着呢。
商诀没再捉弄他,拉着他的手腕坐在了他身侧,说:“可我觉得,我的男朋友一点都不为美色所动。”
男生凑得近,蓬勃的热气缠上来,密密匝匝地砸在耳廓,掀起一阵酥麻的热流。
他的五指穿梭进郁绥半干的发丝里,低头凑过去亲了亲郁绥的侧脸,动作自然又狎昵。
“其实也还好……”郁绥干巴巴道。
商诀侧过脸贴了贴他的鼻尖,两个人的身上萦绕着同一种香气,很是亲密:“什么还好?”他问。
郁绥舔了下唇,视线不自觉落到商诀微肿的唇上,有些心痒难耐:“定力。”
他抵抗美色的定力一点都不强。
都是十七八岁的男生,又在谈恋爱,他能清白到哪儿去,想着想着,商诀的一个吻落了下来。
在头顶,很轻,隔靴搔痒一般,迅速将郁绥的理智烧得全无。
身侧的床垫陷下一个不大的深坑,商诀半支着身,右手熟稔地扣在郁绥的后脑勺上,半强迫着人抬头。
郁绥的下巴被抬得很高,他身后是海绵质的床头隔板,中间还有商诀的手垫着,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被钳制的不舒服。商诀的舌头钻的很深,细细密密地舔过郁绥口腔里的软肉,一丝边角也不肯放过。
房间里的温度不断攀升,脸面的水渍声让人浑身发软。
郁绥一只手拽着商诀落下来的一角衣袖,努力适应着商诀接吻的节奏,但还是有些跟不上。商诀亲得又深又重,他舌根都被嘬得发麻,就连微张的唇角都有些痛。
嘴巴好像又被咬破了,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商诀的。
一点点津液从
()唇角蔓延出来(),唇舌交融之间的味道有很淡的血腥气?()_[((),郁绥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微微侧过头,留给了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
嘴巴里的血腥味道消失不见,郁绥倚在床头上,眼睫半掀,就看到对面商诀的下嘴唇又往外冒着血珠。
啧,怎么亲了这么多次他还掌控不住力道,郁绥有点懊恼。
他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商诀的嘴巴,伸到一半又被人猛地钳制住,商诀单手将他的手腕反剪在身后,形成了一个完全禁锢住的姿势。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郁绥懵懵然抬起头,朝商诀看去。
右手边的小夜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开了,暖黄色的光从侧面扫过来,商诀的前额的发丝被全部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眉眼。他五官立体度很好,轮廓也深,郁绥一贯知道,但此刻,男生眼底丝毫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在不断膨胀,强烈的让人心惊。
郁绥的心重重跳了一下,被钳制住的手出了些汗,潮湿又黏糊。
“崽崽。”商诀喊他,用鼻尖蹭着他锁骨处的皮肤,嗓音缱绻,“今年过年,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虽然刚刚宋臣年的话没说完,但商诀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郁绥每年这个时候的归宿,大抵又是一个人,随意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什么,就这么草率地结束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