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国很愤怒,一个江湖门派你还反了天了?怒火之下,准备举国来讨伐北罚山。北罚的弟子数量本来就多,还都是精于剑道的高手,那种小国培养出来的大头兵,他们可以以一打百。北罚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是非要来挠挠老虎须子,你就别怨自个儿死无全尸。
于是打了半个月,西夏被灭国了。
南泱本来没想弄得这么严重,国也不是北罚灭的。那王君像是发了疯一样,硬是把国家所有的人力都砸在了这场战役上,旁边的大国瞅见了机会,轻易地入了他们的王宫,杀了他们的王君,占了他们的城池,换了他们的城旗。一个国的消失就是这么简单,王座上的人一换,新的国就建立了。百姓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们只要能吃吃喝喝,管你国君姓什么叫什么。
就在大家觉得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岁月静好时,一个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消息从论剑台传来——
阿澄的公主,跳崖殉国了。
从论剑台的最高处跳下去的。跳之前,她和阿澄在那里饭后散步,阿澄还在念叨昨晚喜烛有点熏眼睛。就是那么一个稀松寻常的下午,她松开了她的手,没有预兆,没有告别,没有回头。
殉国。
——真是一个有傲骨的女子。
云棠叹惜。
——可是没必要这样的,不是吗?
边子趁不解。
——人固有所求。所求为何,外人不足为道。
南泱是这么和云棠与边子趁解释的,也是这样安慰明晚澄的。
明晚澄明白这个道理,公主有属于公主的宿命与坚守,她可以爱她明晚澄,更可以爱她的西夏国。她明白,可是她想不开。爱的人死了,她怎么能想得开呢?
那一个月南泱天天都在论剑台上坐着,晚上都不敢回去。因为阿澄天天都往这里跑,天天都想从这里跳下去,躺到崖下冰冷的尸骨旁边。
“是不是只要能再见到她,你做什么都愿意?”南泱又一次拉住了想要跳崖的阿澄,问道。
阿澄哭着反问南泱:“你难道不想见我轻欢师父吗?你难道不想见她吗?”
南泱抓着她的右手在颤抖,良久,才说:
“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阿澄,禁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怕。”
南泱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加重:“非常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