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场景。引擎线条流畅的黑色车子在弯道上呼啸而过,极速超越了前方的银灰色跑车,一路向前向前向前!唐止巫赞叹:“小叶子这车技,都赶上专业赛车手了,戚帆这次要狠狠地谢谢我了。”秦释没说话,他的目光随着那辆犹如闪电一般来去的黑色车子移动,脊背绷得很紧。直到那辆黑色跑车缓缓停下,秦释才放松了身体,表情也柔和了一些。栗北绪把秦释的所有变化看在眼里,暗中点头,这么紧张叶孜,不错。唐止巫发现没人理自己,扭头一看,发现秦释聚精会神得看着从黑色跑车上下来的叶孜,目光随着叶孜的移动而移动。唐止巫再扭头,发现栗北绪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目光越过了他,审视着秦释。许是温柔已深入骨髓,栗北绪连审视人的目光里,都带着三分温和。不知道是不是栗北绪的笑太有包容性,唐止巫心里一颤一颤得忍不住嘴贱:“栗少你对秦董很有性、趣?这是有主的,不如考虑考虑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栗北绪那一身的君子气度,唐止巫就心头痒,很想剥开栗北绪那层君子皮,看看内在到底是不是也这么温和谦逊。要知道,身在诡谲商圈,若真是这么谦逊大度,栗家早就被生吞活剥了。古语云:好奇心害死猫。唐止巫在花丛中风流惯了,忘了有一些人,不能惹。栗北绪一回神,就见一双弯着慵懒弧度的眼睛,正带着散漫的笑意,望着他。栗北绪突然想起那天宴会上,被唐止巫调戏的话:“栗少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绅士温柔。”还有烈火长风看台上三位少爷的气氛迷之尴尬,台下叶孜跟戚帆靠着车头聊天。聊着聊着,叶孜问:“剧中主要人物不少,除了祁天王,还有谁?”戚帆曲着一条腿,半坐在车头上,懒懒散散得挎着肩,整个人像个松垮垮的布袋:“等开机你就知道了。”叶孜头一次见这样不靠谱的导演:“什么时候开机?”戚帆抬头看。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明天一定是个好日子。戚帆一拍大腿:“明天!”叶孜:“……”不靠谱的戚大导演说明天开机,就明天开机,散落在海外的某人一脸蒙圈,直奔自己小窝,七手八脚收拾衣服,嘟嘟囔囔把戚帆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开机这天,的确跟戚帆说的一样,阳光明媚,天气格外的好。叶孜跟秦释提早出现在开机现场。一大群人来来去去准备着开机用的东西。戚帆拿着小喇叭,叭叭叭得指挥剧组人员摆东西,唐止巫懒洋洋得靠着台柱子,上眼皮跟下眼皮打着架。再往远处了看,栗北绪居然也在。戚帆扭头看到叶孜,举着喇叭就喊:“小叶子赶紧的赶紧的,快来帮忙。”叶孜把金主大人送到栗北绪跟唐止巫旁边,就往戚帆身边走。走进一看,叶孜发现那忙忙碌碌跑来跑去的有一半都是高颜值,分明是演员。叶孜:“……”一位身穿白色小坎,米色长裤的少年路过到半截,突然退回来两步,露出一张叶孜有些熟悉的脸。沈浮绵把自己手里的香炉往叶孜手里一放,拍拍手走了。王嘉赶紧上前,接手。叶哥是被秦董捧在心尖尖上的人,重话舍不得说一句,要是被秦董看到叶孜搬香炉他却在旁边看着,是要出人命的!从叶孜手里接过香炉,王嘉转着圈找放贡品的案子,转了大半圈,王嘉才看到搬着案子过来的沈浮绵与……余斯清!?看到余斯清,叶孜真有点儿惊讶了。余斯清也看到了叶孜。把案子摆正,跟叶孜打招呼:“小叶子,还没恭喜你拿下新人奖呢,有空请我吃顿大餐啊要。”叶孜:“二鱼。”余斯清抗议:“求不叫外号。这是我家文文专属,申请了专利的!”叶孜摆摆手:“戚导捂得可真紧,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余斯清毫不留情得拆叶孜的台:“你这两个多月天天闭关,知道啥?小言的新剧定了档期你都不知道吧?”“温言的新剧档期?”“是啊,《我们》杀青之后小言接了个古装剧,十二月份准备开播了。”叶孜脸色微变:“是《山河飘絮》?”叶孜想起一件事来,一件毁了林温言演绎事业,以及林温言整个人生的大事。余斯清点点头:“啊。”余斯清看叶孜脸色严肃,意识到了什么:“这部电视剧有问题?”叶孜摇摇头:“没,《山河飘絮》杀青这么久,温言接别的戏了吗?”“小言拍完《山河飘絮》之后接了部电影,演男二号。对了,林慕也在那剧组。”余斯清问:“难道是小言接的新剧有问题?”“御风者们,赶紧穿衣服了!”戚帆的声音被小喇叭阔散到无限大,奔走布置的演员们简直心累。换衣服就换衣服,喊啥穿衣服,跟刚才他们都没穿衣服似的!叶孜被戚帆一嗓子吼回神来。上辈子《山河飘絮》也是在寒假播出,大火了整个春节,林温言就是在大火的时候,出的事。叶孜隐约记得,上辈子林温言被爆大尺度床照是在《山河飘絮》大结局之后。算算时间,应该是在明年2月份了。叶孜松了口气,在戚帆的魔音里拍拍余斯清的肩膀:“二鱼,我告诉你个秘密啊,不要告诉别人。”余斯清:“说了不要叫二鱼!”叶孜不会理会余斯清的抗议,半真半假得凑到余斯清跟前,笑眯眯得说:“我有特异功能,能梦到未来。小时候我做梦梦到成了hb的摇钱树,你看,现在成真了吧。”“前几天,我梦到你家大哥把温言吃干抹净,不负责不说把温言伤的很深,把温言的未来都毁了。”叶孜笑的时候两眼弯弯,唇角微勾,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但那一双黑瞳却幽远深暗,带着余斯清看不懂的深邃,映衬着眼角那滴殷红如血的滴泪痣,莫名得让人感觉危险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