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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首相进入海军部。这里的一切他都非常熟悉。他两度入主海军部，早已习惯它的气氛：紧张、忙碌、保守、文犊主义和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

丘吉尔的好友、前海务大臣庞德上将已在一九四三年十月作古。庞德一生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献身于海军。他原本操劳过度，加上nc-17船队的打击，终于病逝。他生前的愿望就是消灭最后一条德国战列舰，可惜终未实现。庞德上将的后任是安德鲁&iddot;坎宁安勋爵。坎宁安上将是一位饱经实战的海军军官。他是地中海历次海战的英雄，非常富于想象力和攻击精神。消灭&ldo;提尔匹茨&rdo;号是一件艰巨的任务，要在两代海务大臣任内才能实现。

在陈年旧宅和老家俱令人昏昏欲睡的气味中，坎宁安海军上将向首相汇报关于&ldo;提尔匹茨&rdo;号的最新情况。斯大林不断催促增加北极航线的货运量，&ldo;提尔匹茨&rdo;不除，丘吉尔如鲠在喉，终是不快。

首相问海务大臣：

&ldo;&lso;提尔匹茨&rso;号有什么新消息吗？&rdo;

&ldo;不多。我们的飞机侦察了阿尔塔峡湾，能见度太差，德国人施放了烟幕，我们无法确定它是否还在那里。&rdo;坎宁安答。

&ldo;x艇对它的袭击结果搞清了吗？&rdo;

&ldo;很遗憾，我们正在努力调查中。x-10艇的霍兹佩斯上尉曾听到四声炸弹响。后来，我们的飞机拍下了&lso;提尔匹茨&rso;号周围的修理工地和修理船，看来，它是受了相当程度的损害。但是象它这种超级军舰，我们是不应对x艇的成绩寄于过多希望的。&rdo;

&ldo;安德鲁，你是否认为德国人会利用x艇袭击来制造一种假象，好象他们的战列舰损坏，等我们放松警惕，护航兵力弱时，好一举出击，取得nc-17船队时那种战果。&rdo;

&ldo;是的。首相，德国人很狡猾。但我并不认为&lso;提尔匹茨&rso;就一定完好无损。据各方面情报，它一直蹲在阿尔塔，德国人正在往那里运送修船零件和补给品，它似乎没有出海训练过。在关键性的北角海战中，&lso;沙恩霍斯特&rso;号单独出航，没有&lso;提尔匹茨&rso;号，从起码的海战战术来讲，都是有悻常理的，&lso;提尔匹茨&rso;一定正在修理。&rdo;

&ldo;谢谢你的出色分析。安德鲁。我想知道，它究竟什么时候能修好？&rdo;丘吉尔很满意新任海务大臣的分析判断能力。

&ldo;这很难讲，&rdo;坎宁安说，&ldo;决定它修复的因素太多了。条件、设备、材料、技工、损坏程度等等。我想，我们应该干的是：找到它，炸沉它，或者永远让它修不好。&rdo;

&ldo;很好。&rdo;首相立刻感到坎宁安上将的战斗风格和豪情。

他同庞德的风格迥然不同，他是彼蒂上将那种人，他们的信条是：攻击、攻击，再攻击！

坎宁安上将说：&ldo;很遗憾，我们在挪威的特工网遭到了重大损失。据各方面的情报看，亨利&iddot;戴维上尉已经牺牲。这使我们无法确切地了解&lso;提尔匹茨&rso;的近况。但是，首相，我会尽快调查清楚的。&rdo;

正在这时，一直为海务大臣担任情报电讯的琼斯上尉进门。他向首相和海务大臣行军礼，然后把一份电报递给坎宁安将军。

坎宁安看后，喜形于色。他把电报交给首相看：

据苏联瓦耶思加基地的210卡塔利纳机中队报告，&ldo;提尔匹茨&rdo;号已从阿尔塔转移到特罗姆瑟港。

&ldo;太好了，我们这就研究收拾掉它。&rdo;坎宁安将军搓搓手。

丘吉尔首相也受了坎宁安战斗激情的感染：&ldo;我们找到了&lso;提尔匹茨&rso;，就一定要消灭它。现在是一九四四年，我们同它周旋了三年，消耗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盟军在各条战线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连在大西洋上猖獗数年的德国潜艇也被我们打败了。而唯一的&lso;提尔匹茨&rso;号居然还存在，还活动，还构成威胁。这是皇家海军的耻辱。这种存在构成了对英国传统海权和皇家海军的挑战，我们决不能再容忍下去了。连德黑兰会议桌上斯大林和罗斯福也在议论&lso;提尔匹茨&rso;，&lso;提尔匹茨&rso;，我但愿是最后一次在这间房子里听到这个名字。&rdo;

坎宁安叫来了参谋人员，拿出英国军舰在世界海洋上的分布图。

&ldo;我们以往的失误，就在于分散了兵力。必须集中尽可能的兵力，全力打击&lso;提尔匹茨&rso;。&rdo;他问参谋‐‐一个严肃的老上校：&ldo;我想了解一下，我们在大西洋战区和地中海战区，究竟能抽调出几艘航空母舰？&rdo;

&ldo;坎宁安将军，在地中海，我们的部队正在意大利安齐奥海滩登陆，战斗非常激烈，不但抽不出舰艇，盟军统帅部还让我们增派更多的舰艇和人员。在大西洋战区，我们可以抽出两艘航空母舰。噢，斯利姆将军正准备在缅甸反攻，要求派几艘航空母舰去印度洋。&rdo;

坎宁安斩钉截铁地说：

&ldo;我们处处下手，结果一个目标也无法实现。有所失才能有所得，我们必须忍痛抽出一些最优秀的军舰来，一劳永逸地消除&lso;提尔匹茨&rso;号的威胁。这样，地中海、远东、&lso;霸王‐海王&rso;行动才能有胜利的保证。&rdo;

丘吉尔情绪高涨，他终于在这里发现了盎格鲁萨克逊伟大的民族传统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