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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他想不出怎样从英国军官嘴里掏出东西来。

正在冥思苦想之际，他忽然收到雷迪斯将军来的一封信，是希姆莱写给雷迪斯的，盖世太保头子又转给他看。

&ldo;……亲爱的威尔赫姆，听说你那里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虽然我无法亲自赶来，但是我愿为你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据说你捉到的那个英国海军少校，掌握着重要的情报。我们采用传统的审讯方法，只能造成他的死亡，实际上毫无益处。今天，伟大的德国医学界已经发明出一种迷幻药。利用犯人强烈的幻觉，加上我们心理学医生的引导，我们将能知道许多有趣的东西。现派彼得斯博士并携药品前往奥斯陆。一切由他面告。祝成功。

你忠实的希姆莱&rdo;

一个幽灵般的人物出现在奥斯卡古堡中。他走路很轻，面部表情严肃，仿佛是一座呆板的石像。他伸出手，手指又长又细，指甲修得很精心。他就是彼得斯医生。

斯派达尔少校的伤还没有好。他被拖到那间大厅里，躺在地毯上，瞪眼忽视着菲格尔。斯派达尔的神态稳定，心理正常，只有意志品质良好的人才会有他那种表情。很显然，从他嘴里任何情报也别想捞到。

菲格尔少校耸耸肩：&ldo;他就是斯派达尔少校。前皇家海军军官。&rdo;

&ldo;你先出去吧，我给这位先生看看病。&rdo;彼得斯说。

身穿白大衣的医生用英语对斯派达尔讲了几句安慰话，然后拿起他的胳膊，熟练地消毒。&ldo;先生，你的伤很重，我来给你打上一针止痛药。&rdo;

注射器中微微发黄的液体很快推完了。彼得斯大夫让士兵把斯派达尔格到一间优雅舒适的房间里。大厅给他留下过恐怖的刺激，效果很差。奥斯卡子爵的卧室正合适，彼得斯对室内的布置很满意。他悄没声地用德语说：&ldo;他是一个理想的受试者。&rdo;

斯派达尔仿佛走进了蓝色轻盈的雾中，他隐约记得是一座盛开着鲜花的庭院。他去世的祖母好象从天国飘来，张开双臂，把他搂到宽大的围裙里，他又变成一个小野孩子。

啊！蓝天高爽，他家被拍卖了的旧房子又回到主人手中，房子尖顶上立着维多利亚时代的木公鸡神气活现。祖母戴上眼镜坐在老式扶手椅上打毛衣，她抬起眼镜：&ldo;安东尼，请你尝尝我做的杏仁饼。&rdo;

饼变成四散的碎屑。祖母在看一本有着美丽图画的书。&ldo;让我也看看。&rdo;他喊，祖母手一扬，书消失了。屋子里黑暗下来。一道剑形闪电击开窗户--怎么没有雷声？电光映亮了大海。海上航行着他心爱的潜艇&ldo;独角鲸&rdo;号。斯派达尔变成了一个成熟的水兵，噢，他又一次把&ldo;独角鲸&rdo;从海床上拯救了出来。

他坐在x－6号艇狭窄的驾驶室中。x-6号艇不是去挪威吗？x－6号艇不是去攻击&ldo;提尔匹茨&rdo;号吗？怎么，彭娜又出现了。我是在洛斯‐凯思巴恩。

彭娜吻着他的脸：&ldo;安东尼，你参加&lso;源泉&rso;作战，战斗很艰苦……。&rdo;

&ldo;是的，但我击中了&lso;提尔匹茨&rso;。&rdo;

&ldo;它沉了&rdo;彭娜的声音很清晰。

&ldo;真的吗？&rdo;

&ldo;是谁让你去执行这么伟大的任务？&rdo;

&ldo;当然是温斯顿&iddot;丘吉尔首相。&rdo;

&ldo;首相都说了什么？&rdo;

&ldo;我们必须援助俄国。北极航线很重要。&lso;提尔匹茨&rso;号是最大的威胁，要炸沉它。&rdo;

&ldo;还有谁同你一块去参加这光荣的使命？&rdo;

&ldo;噢，我想想，戴维，亨利&iddot;戴维上尉。还有詹姆斯&iddot;弗莱斯特中校。中校是617中队的中队长。&rdo;

&ldo;戴维上尉呢？&rdo;

&ldo;你们难道不知道要保密嘛。他是皇家特种空动团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rdo;

几张照片拿到他眼前。

&ldo;这是干什么？&rdo;

几个老鼠样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来。他们说的是德文：&ldo;加大剂量。&rdo;

蓝雾又浓又厚，象伦敦的雾。

许多人像出现在一家照相馆的橱窗中。

斯派达尔不认识他们。

又换了一家照相馆，又换了另一些头像。

斯派达尔终于认出自己熟悉的朋友来：

&ldo;你在这里，亨利。这张照片拍得实在不怎么样……&rdo;斯派达尔的手伸向那张从很远很差的角度上拍的人像。蓝雾包围了他。他的所有感觉都失去了。

十八、无名墓上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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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艇袭击事件，英国和德国都密而不宣。然而双方都在从&ldo;源泉&rdo;作战中汲取教训。

袭击阿尔塔的六艘袖珍潜艇中，x－10艇并没有沉没。它原定到朗峡湾去袭击&ldo;沙恩霍斯特&rdo;号战列巡洋舰。在通过水雷区时，x－10的磁罗经坏了。没开多远，它潜望镜的升降马达又失了灵。他的艇长霍兹佩斯上尉决定放弃攻击，因为失去潜望镜无法观察，没有罗经水下攻击就不能定向。然而，返航也实非易事。他正在阿尔塔入口乱钻时，听到了爆炸声。立刻有几艘德国扫雷艇封锁住了阿尔塔入口。霍兹佩斯上尉连续听到十一枚深水炸弹在x－10周围爆炸。他沉住了气。一天之后，重新钻出阿尔塔和斯特兰姆诺依水道，返回索洛依岛集合水域。但那里什么也没有。霍兹佩斯上尉以极大的耐心等待了七天，断粮断水，宁死也不向德国人投降。终于等到了它的母艇&ldo;顽强&rdo;号，四个乘组人员被接上&ldo;顽强&rdo;号后，x－10就被凿沉在索洛伊岛北岸某处永远不为人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