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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到三月七日上午十时，英德双方处于非常微妙的位置上。天气变得异常恶劣。漫天飞舞的大雪把北极的天空搅得天昏地暗。横涌很高，舰队蒙着冰甲，大片大片的流冰横在航线上，把军舰挤得东倒西歪。

即便是&ldo;提尔匹茨&rdo;这样的巨舰，也深受累及。格林少将根据航程和航向测算，它同pq－12船队的距离仅在一百海里以内。格林下令派出飞机前往侦察。但是，&ldo;提尔匹茨&rdo;号的两架阿拉多ar－196a水上飞机已被冻结在桂架上，无法发射出去。在茫茫风雪之中，&ldo;提尔匹茨&rdo;成了瞎子。

西里亚科斯中将烦躁异常，他不能忍受这种情况不明和无所作为。他决定采取一种大胆的战术，不顾风险，全力搜索，找到pq－12船队。

西里亚科斯中将同格林少将商量了一下，决定派出全部三艘驱逐舰，包括那艘受伤的z－25舰，前往北北西方向搜索。&ldo;提尔匹茨&rdo;号前往西北方向搜索，每艘军舰单独行动。这样&ldo;提尔匹茨&rdo;号不得不冒遭到敌人潜艇攻击的威胁。西里亚科斯一心发现船队，投入战斗，毫不顾及潜艇的威胁。

托维上将面临的局势同西里亚科斯差不多。他也不知道现在&ldo;提尔匹茨&rdo;究竟在何处？托维也下令派出飞机侦察。

&ldo;胜利&rdo;号母舰克服了困难，从结冰的光滑甲板上弹起了两架侦察机。英国人运气略好点，一架侦察机发现了受伤的z－25舰，驾驶员立刻报告了德舰位置。托维上将根据报告，推算出了德舰队的可能位置。&ldo;胜利&rdo;号急忙给飞机挂上鱼雷，把一中队鱼雷机弹射出去。鱼雷机中队向东搜索了一百二十海里的扇面，却一条船也没找到。这时，&ldo;提尔匹茨&rdo;的位置在托维东南东一百一十海里处，正好是英机搜索扇面的边缘。两个敌人交臂而过，却互相没有发现。

在&ldo;提尔匹茨&rdo;前方二十五海里的德国驱逐舰，距离pq－12仅九十五海里，位干护航队东南方三个半小时的航程上。德国人一点也不知道目标近在咫尺，自己的航向也完全对头，他们却越开越慢，越开越怀疑自己是否走对了路子。

令人吃惊的是：从苏联西返的qp－8空船队也在同一时间穿越这片海区。但是由于狂风暴雪，能见度不超过一海里，英德双方互相捉迷藏，谁也没找见谁。

这场捉迷藏又继续了两小时，曾负过伤的z－25号驱逐舰距离西航的qp－8船队仅仅十海里了。只需三十分钟，qp－8船队就会开入z－25舰127毫米主炮的射程。下午三时45分，z－25舰的德国舰长终于在茫茫大雪中看到北方海面上有淡淡的一股黑烟。它是为qp－8护航的苏联护卫舰&ldo;埃奥拉&rdo;号。北极海战的序幕终于揭开了。

z－25舰舰长把苏联护卫舰位置通报了西里亚科斯中将。显然，它在为一支船队护航，这支船队一定就在附近。这里，&ldo;提尔匹茨&rdo;跟pq－12仅七十海里，本土舰队距&ldo;提尔匹茨&rdo;号一百五十海里。z25舰开始射击&ldo;埃奥拉&rdo;号护卫舰。

苏联军舰负伤后，使用了&ldo;s&rdo;的国际通用呼救信号。托维上将收到了这个信号。但是他事先规定所有北极航线上的舰艇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以防德军测出方位。托维弄不清这信号是盟军发的还是德军发的，不敢贸然行动。托维还担心为他的三艘重型水面舰艇护航的皇家海军第十七驱逐舰队，它们为流冰所阻，一直远离主力，由于无线电静默，托维弄不清它们究竟在哪里，真是作茧自缚。没有第十七驱逐舰队的掩护，托维还怕为德国潜艇所乘，行动犹犹豫豫。这样，本土舰队、&ldo;提尔匹茨&rdo;号、pq－12护航队、qp－8护航队、德国的三艘驱逐舰和英国第十七驱逐舰队，星散在一片不太大的海区，在大雪和冰海上捉迷藏。

老谋深算的西里亚科斯中将最先清醒过来。他一直没有找到pq－12，觉得事出蹊跷。英国人严格的无线电静默，使这个老兵嗅出了火药味。西里亚科斯愈加小心谨慎，他同格林少将的神经都紧张到了极点。这时，&ldo;提尔匹茨&rdo;已逼近到距pq－12五十海里的位置，风狂雪骤，使&ldo;提尔匹茨&rdo;雷达的效率大大降低。格林仍然两眼模黑。一条德国驱逐舰&ldo;弗里德里希&iddot;爱恩&rdo;号最先吃不消了。严寒大大增加了它的燃料消耗，它的油无法支持搜索行动了。西里亚科斯中将命令&ldo;弗里德里希&iddot;爱思&rdo;号返回特罗姆瑟加油。现在，&ldo;提尔匹茨&rdo;仅剩两艘驱逐舰为它护航。蛮勇的西里亚科斯并不害怕，他想再做最后的努力，找到pq－12船队。

格林又在舰桥上坚持了一夭，又冷又累，一无所获。&ldo;提尔匹茨&rdo;在熊岛附近兜了几个圈子，终于放弃了搜索行动。这时，pq－12护航队的位置距熊岛九十海里，它也不知道&ldo;提尔匹茨&rdo;号的位置。护航队司令它把船队航线尽量往北偏，居然达到了北极大冰原的边缘。pq‐12的航行成为地地道道的北极探险，它的航线是战时所有护航队所走的最偏北的一条航线。

德国驱逐舰的燃油屈指可数了。西里亚科斯中将下令返航。一炮未发的&ldo;提尔匹茨&rdo;号，带着z－25号和&ldo;赫尔曼&iddot;吉尔曼&rdo;号驱逐舰，悻悻返回挪威海岸。

托维海军上将也沉不住气了。他非但没有找到&ldo;提尔匹茨&rdo;，反而把英国最好的三条军舰暴露在德国潜艇的虎口下。失去驱逐舰掩护的大舰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们发动机躁声较大，使自己的声纳无法&ldo;听&rdo;出敌人的潜艇来。托维不顾暴露目标，首先打破了无线电静默，他一再呼叫第十七驱逐舰队。第十七驱逐舰队已经憋急了，连忙报告自己油料不足，无法赶来。托维无奈，只好命令第十七驱逐舰队返回冰岛、斯卡帕湾和苏格兰罗骆斯港加油。他自己还不甘心，在熊岛和挪威海岸之间又滞留了一天，终于失望而归。结果，&ldo;提尔匹茨&rdo;没有找到pq－12和qp－8，本土舰队未能捉住&ldo;提尔匹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