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乐听得火气噌噌噌往上蹿,若不是顾涅辰牵着她,她就会掀帘下车给他们一番教训。
太过分了!
这些凡人的心肠为何会如此硬?
难道他们真的这辈子都不会经历亲人间的生离死别?
即便是顾涅辰并未真的如他们所说一夜痴傻,但他幼年丧父是真的,他父亲尸骨未寒也是真的。。。。。。
桑乐攥紧了拳头,也感受到身边顾涅辰的隐忍。
她忍不住将手从他怀里抽回,没多想就抬手捂住他的耳朵。
“你别听。”
桑乐矮一些,便微抬起身子,手附在他双耳上与他对望。
这十年来,身边众多像刚刚那些百姓一样的人,觉着顾涅辰痴傻什么也不知,于是在他面前从未有所顾忌,话语也从未分过轻重。
每每那些他为了伪装只能默默听着的时候,他便想自己若是真的痴傻或许也好。
傻子听不懂这些恶言恶语,反倒是快乐的。
十年来的磨砺,他早就对这些恶意产生了极大的忍耐力。
可是今日面对桑乐的担心,看着她因为愤怒发红的眼眶,他的所有坚韧和隐忍霎时间溃不成军。
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着,一阵阵地抽动。
他想把眼前人揽进怀里的想法比任何一次都浓烈。
正巧这时马车一个不稳,轻轻晃荡了一下,将桑乐推进他的怀里。
猛地一扑,桑乐轻轻放在他耳边的手从一旁错开,伸到他后颈交叠在一起,整个人圈在他身上。
她的鼻尖蹭上他的喉结,感受到它猛地上下滚动,下一刻就被圈住的人紧紧地揽住后背抱住。
“桑儿。。。。。。”热气喷在耳廓,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哽咽声。
“嗯,我在。”
桑乐的心此刻不受控制地颤动得厉害,比马车前行的波动还让人难耐。
顾涅辰越抱越紧,一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桑乐也不想挣扎。
放在他后颈的手拂上他的发丝,轻轻地顺着,无声地安抚。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看守城门的将领是当年顾将军的部下,现在崇观城的兵力由解府代为掌管,他也就归为解府的人了。
不过这将领对顾将军还是一片忠心,见顾家的车马一到,将领匆匆从城头下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