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夫人瞥了她一眼,眸中闪过畅快,她贴上孙常戎,膛前的柔软贴上孙常戎的胳膊,晃着嗓音柔声道:“老爷,我刚做了羹汤,我们去喝些汤。”孙常戎一时眼前一亮,觉得今天的夫人分外顺眼,捏了捏她贴过来的巍峨娇软,面上的怒气消散几分。柳氏目送孙常戎等人离开,忙爬起身,抱住孙霞薇,期期艾艾哭诉:“小薇,夫人如今学了我的手段讨好老爷,她得了老爷的心,肯定更加磨搓我们。”孙霞薇被她按到了胳膊上的鞭伤,眉心痛得惊呼。孙常戎被鞭笞二十下,回府后,让下人如数鞭了孙霞薇二十下。柳氏没注意道,她面上惶恐,手上又用力捏住孙霞薇,急声道:“小薇,你赶紧想想办法,你弟弟还小,不能没了老爷的宠爱。”“娘,你压住我伤口了。”孙霞薇疼得额头冒冷汗,她抬手拂去了柳氏的手,靠在塌头闭上眼睛仰着脖子如涸泽缺水的鱼儿一样大口呼吸。柳氏忙松开孙霞薇,抬手抹泪,一声高过一声哭泣:“小薇,你快想想办法,没了老爷的宠爱,以后娘和你弟弟可怎么活。”孙霞薇看了眼只顾抹泪的柳氏,死死咬住了自己唇瓣,唇角的鲜血笑而涩,她垂眸低低笑了一声。这么多年,她没有父亲孙常戎的宠爱,没有娘亲的宠爱,不是也照常活了,怎么弟弟不行?不对,她得到过十几日父亲疼宠、府中上下人人尊敬她的日子。那时,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萧钧煜给她送了丰厚的礼物,矜贵清冷的太子殿下与她说话温和而耐心,父亲与她说话时笑盈盈一口一个“爱女”,她走在街上,也是人人惊羡恭维。都是沈筠曦!都是沈筠曦那个贱|人毁了她的一切,毁了她富力锦绣的未来。孙霞薇细齿将唇瓣咬出一抹殷红血痕,她水眸眯起,眸光诡谲而狠厉,如同多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沈府中,沈筠曦突然发了一个冷颤,连打了两个喷嚏。“姑娘可是受风了?”云巧、南晴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个给沈筠曦披狐裘,一个给沈筠曦斟八宝茶。沈筠曦觉得他们大惊小怪,拉了拉肩头雪白的狐裘,挑了挑眉梢无奈笑道:“四月天了,哪里用得着狐裘,我没事,就是咳嗽一下。”云巧闻言收了狐裘,给沈筠曦批了一件外衫,细声劝慰道:“老爷和大公子反复叮嘱奴婢们照顾好姑娘,姑娘若是真受凉受风,老爷和公子定是心疼不已。况,您现在不是一个身子。”沈筠曦想着平日里将她如珠似玉疼宠着的父兄,推拒外衫的手顿住。父亲还在府外公事未归,兄长腿伤未愈,她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他们担忧。等父亲回来,如何同父亲解释,沈筠曦右手无意识抚着小腹,峨眉似蹙非蹙。人间凤凰只要是你想要的,孤都会努力……暮色四合,沈府,沈筠曦午睡刚醒。她睡眼惺忪,慵懒梳妆,斜斜倚在美人榻上晒太阳,手指执着一本画本看画本。“姑娘,安西候府武姑娘来拜访您。”“快请。”沈筠曦眼睛一亮,起身去迎。武琇莹步至玉兰苑,迎面便见沈筠曦立在廊庑下迎她,她疾行两步,微红着脸道,垂着头带着愧疚道:“春搜后理应第一时间来看妹妹,却不想拖到了今日。”春搜由安西候府牵头,却出了刺杀,两位皇子受伤,安西候府子弟被安西候禁足几日,今日才放出来。“我没事,武姐姐莫担心。”沈筠曦柔声道,看武琇莹有些不安,她牵住武琇莹的手腕,拉着她朝花厅走,边走边道。“我收到了武姐姐送我的白狐,洁白胜雪,无一丝杂毛,甚是喜欢,已让绣娘帮我制作暖裘。”“和沈妹妹送我的礼物不值一提。”武琇莹道。纯种汗血宝马价值万金,有市无价,沈筠曦送了他两匹,让父亲安西候都艳羡。“今日,我给沈妹妹又带了一礼,还望沈妹妹喜欢。”听她说,沈筠曦才发现四个小厮们抬着一个笼子装的东西,她转身拉着武琇莹停在院中。立在绸布盖着的四四方方的笼子前,沈筠曦歪头问武琇莹:“武姐姐,这里是什么?”“沈妹妹掀开看看。”武琇莹含笑鼓励她道。沈筠曦眨了眨翘密的眉睫,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神飞,俏声猜:“武姐姐还这般神秘莫不是什么新奇物?”武琇莹拉着沈筠曦的纤纤玉指,落在绸布上,眼眸中含着光芒,盈盈带笑,再一次鼓励沈筠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