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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啊，比尔……你知道吗?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家伙的。丹斯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警探了。

他告诉丹斯，这家商店可能就是那些时钟的来源。&ldo;我是说，我们认为霍勒斯坦不会是罪犯。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干系。你知道的，这次行动有可能很危险。&rdo;

丹斯说明了自己的情况：&ldo;我可没有武器。&rdo;

美国有非常严格的法律来约束警察跨辖区携带枪支，大多数警员都不能将武器从自己的所在州带至其他的州。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的;除了在射击场上，丹斯从未开过她的格洛克手枪，而且她希望自己在退休聚会上仍能保持这样的纪录。

&ldo;我会紧跟着你的。&rdo;塞利托宽慰她说。

霍勒斯坦钟表店位于一条萧条街区的中段，紧挨着一些批发商店和仓库。丹斯扫视了一下这个地方。大楼正面满是退了色的油漆，污迹斑斑，但是透过霍勒斯坦商店的橱窗，隔着里面粗大的钢筋防盗条，丹斯仍能看见店里陈列的精美钟表。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丹斯说：&ldo;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警探先生，由你来出示证件，我来负责询问。可以吗?&rdo;

有些在自己地盘上办案的警察会因为她接手调查主动权而心生芥蒂。不过丹斯发现塞利托不是这种人（他的自信心大得惊人），但是她仍需要事先问一下。塞利托答道：&ldo;你知道的，这是你擅长的行当。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请你来的。&rdo;

&ldo;我会对你说一些听上去有些奇怪的话。但这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现在请注意，如果我觉得他就是罪犯，那么我就会将身体向前倾，同时将手指缠绕起来。&rdo;这种姿势会让她显得更加脆弱，所以能让凶手在潜意识中放松警惕‐‐使其不大可能动用武器。&ldo;如果我认为他是清白的，那么我就会从肩膀上取下挎包，将它放在柜台上。&rdo;

&ldo;明白。&rdo;

&ldo;准备好了吗?&rdo;

&ldo;我跟在你身后。&rdo;

丹斯按了一下门铃，蜂鸣器响了一声，门开了。他们走进店内。地方不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钟表：高大的始祖级时钟，外形相似、但尺寸较小的台式钟，带有钟表的装饰性雕塑，时髦的现代钟，还有一百多种其他的钟，再加上五六十款古董表。

他们走到商店的后半部分，看到一个矮壮的男人，头发掉得差不多了，大约六十岁左右。这人正站在柜台后面，谨慎地看着他们。他坐在一套被拆散的时钟机芯前面，正在进行整修。

&ldo;下午好。&rdo;塞利托说。

那人点了点头。&ldo;你好。&rdo;

&ldo;我是警察局的塞利托警探，这位是丹斯探员。&rdo;塞利托出示了他的警察证件。&ldo;你就是维克多&iddot;霍勒斯坦吗?&rdo;

&ldo;是的，&rdo;他取下一副配有高倍放大镜的眼镜，看了一下塞利托的警徽。他笑了笑，但是笑容只出现在嘴角，眼神里却没有笑意。然后他和两位警察握了手。

&ldo;你是店主吗?&rdo;丹斯问。

&ldo;店主，没错。兼任主厨和酒瓶清洗工。我开这家店已经十年了。没挪过地方。将近十一年了。&rdo;

这是多余的信息。通常表明说话人有诈。但也可能因为突然看见两个警察，他感到有些紧张。表意学中有一条最重要的规则，那就是单一的姿态或行为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无法根据孤立的表现来准确地判断别人的反应，相反，只有通过观察&ldo;症候群&rdo;‐‐例如双臂交叉这样的身体语言必须要结合调查对象的眼神交流、手部运动、语气以及说话的内容和遣词造句的方式，才能具备参考价值。

为了使某种行为有意义，必须使它在重复出现相同刺激的情况下保持一致。

凯瑟琳&iddot;丹斯曾在讲座中说过，表意学分析不是垒球中的&ldo;本垒打&rdo;;它应该是一场高水平发挥的完整比赛。

&ldo;我能帮什么忙吗?两位警官，嗯?是不是附近又发生了抢劫案?&rdo;

塞利托看看丹斯，她没有作答，只是笑了笑，然后四处张望一下。&ldo;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钟。&rdo;

&ldo;做了很久的钟表生意了。&rdo;

&ldo;这些都是用来出售的吗?&rdo;

&ldo;给我出个价吧，别让我亏本。&rdo;店主笑了一声，然后说，&ldo;说真的，有些钟我是不卖的。不过大多数当然还是要出售的。嗨，这好歹是家商店，是不是?&rdo;

&ldo;那座钟真漂亮。&rdo;

店主看着她所指的那座钟。那是一款镀金的19世纪末新艺术风格的时钟，钟面设计很简单。

&ldo;塞思&iddot;托马斯的款型，1905年造。风格很时尚，走得也很准。&rdo;

&ldo;一定很贵吧?&rdo;

&ldo;三百美元。表面只是镀金，而且是大批量生产的……呃，你想看贵的吗?&rdo;他指着一款陶瓷钟，上面有粉红、蓝色和紫色的装饰，还有鲜花彩绘。丹斯觉得这款钟过于艳俗。&ldo;它要贵上五倍。&rdo;

&ldo;啊。&rdo;

&ldo;我看出了你的反应。不过，在钟表收藏界，你觉得艳俗的货，在别人眼里，它可就变成了艺术品。&rdo;他微笑着说。霍勒斯坦的谨慎和担忧仍没消失，但是他渐渐削弱了防卫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