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雪白的胳膊,用指尖轻轻转着自己手腕上的表带,娇声问道:“易哥,你看我今天戴的这块表合适吗?跟我的礼服搭不搭?”
易岺淡淡瞥了一眼,回道:“搭。”
多余的字他一个都不说。
感觉自己接不上话的罗小薇暗暗运了一口气。
她把手腕抬得更高一些,直直地伸在易岺眼前,又道:“易哥,这个表是全球限量款,表盘上的图案是伦勃朗大师亲手雕刻的。你不是伦勃朗大师的粉丝吗?你要不要看看?”
易岺泛着漠然冷光的眼瞳果然闪烁了一瞬。他的确很欣赏伦勃朗大师的作品,要不是这块表只出女款,他也会买来收藏。
他垂眸看向这条雪白的胳膊。
如果要欣赏手表,他必须把罗小薇的手腕捧于掌心,细致地观察。他的动作一定会很轻柔,眼神也必然专注。
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这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画面。如果让狗仔拍到这幅画面,罗小薇与易岺的绯闻肯定会传得满天飞。
一辆黑色轿车从后面追上来,与易岺的保姆车并排行驶。罗小薇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拉开了窗帘,把车内的情形展露于外。
一切节点都把控得刚刚好,只等易岺握住这只手,制造一个极富暧昧情愫的瞬间。
垂眸看表的易岺终于动了动胳膊,似乎就要中招,然而在这一刹那,乌芽芽竟忽然转动方向盘,来了一个急速超车。车尾甩出一个巨大的弧度,把罗小薇甩离易岺,又砸到车门上,发出一声痛叫。
易岺也摇晃了一下,却还稳稳地坐在原位。
“抱歉啊罗小姐,我开车有点猛,您忍一忍。”乌芽芽毫无诚意地道着歉。
易岺从后视镜里看她,发现她嘴角带着一抹坏坏的笑容,于是自己的眼瞳里也闪烁出笑意。这个小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罗小薇爬起来就是一顿臭骂:“你到底怎么开车的呀?这么宽的路,你干嘛超车?你赶着投胎啊?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命有多贵?欸,不对,你到底是易哥的什么人?”
看清乌芽芽过分艳丽的脸庞,罗小薇的怒气变成了紧张。
乌芽芽讥讽道:“我是易岺什么人用得着你来管吗?你又是易岺什么人?”
这个场面简直太像争风吃醋了。不,不是像,它就是啊!tony杨在后面拍拍易岺的肩膀,冲他使了一个“你真行”的眼神。
易岺身体前倾,拍了拍乌芽芽的肩膀,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细微的笑意,“好好开你的车,别分心。”
“哦。”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乌芽芽立刻老实下来。
罗小薇还在追问:“易哥,这是谁呀?长得真漂亮。”她嘴上夸奖,眼瞳里却充满嫉妒。
“她是我的保镖。”易岺目视前方,态度冷淡。
罗小薇这才发现,错过了刚才那个话题,自己已经无法再挑起易岺的兴趣。他现在连个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她。
于是她眼瞳一转,竟然拿乌芽芽开刀:“女孩子怎么当保镖呀?尤其是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遇见危险,到底是她保护你,还是你保护她呀?这种人,你们是怎么聘上的呀?”
这种人是什么意思?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啊?真讨厌!乌芽芽微微眯眼,又暗暗咬牙。
易岺貌似在注视前路,实则通过后视镜,一直在欣赏乌芽芽变幻多端的表情。看见她磨着后槽牙暗暗恼恨的模样,他禁不住低笑一声。
罗小薇正想问他为什么笑,忍无可忍的乌芽芽就开始发飙了。
她忽然提速,把车开进一条错综复杂的小路,然后来了一个甩鞭一般行云流水的漂移,把车泊进一条暗巷,静静蛰伏。
车上的人被她甩得东倒西歪,七荤八素。尤其是罗小薇,差点把自己的魂儿从嗓子眼里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