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傅今日身体状况很不好,不知是不是忧思过度了。而安远则心中了然了,怪不得秦睿最近没有找他的麻烦原来是病了。一只脚都要迈入棺材了还不知道不知消停,安远的眸色愈加深沉。
也许他该给秦睿找点事干,安远勾起唇角。他伸手揪住安远的耳朵扯了扯,粗声粗气道:
“不尊重师长吗,该罚!”
原启翘着唇大步往前走心想着:那就罚呀,越重越好。不要每次都脸红的喊停,害他每次都很难受。
对于秦太傅原启也不知该怎么应付,老师不像其他大臣那样哭天喊地却极其执拗。老师还是他的老师,却与以前不一样了。老师以前从不会插手他朝政上的事,即便他向老师请教老师也只会说:遵从本心。而如今老师总是提出意见甚至想要干扰他的决策……老师总是希望他听话,老师的掌控欲变强了。
老师说安远是威胁,他却并不觉得。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安远,哪怕是他自己。
原启突然背着安远跑了起来,空气中有着快乐的笑声。安远一愣赶紧抓住原启的肩膀,他从来没有听过原启这么笑过。安远觉得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下,又麻又疼。
“别跑!雪这么厚摔着我怎么办!”安远也咧了嘴一边揪原启的耳朵一边说道。
“没关系!如果摔了我一定垫在你的下面。”
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说着笑着跑远了。如果可以原启希望可以永远这么背着安远,走一辈子。他说做安远腿这句话时真的,哪怕安远并不稀罕。
……
钻进箱子被抬进来,又要钻进去被抬出去。原启扒着箱子边缘不让安远关上箱子,安远忍不住瞪了原启一眼:
“还没闹够!”
原启抬起一只手指着不远处打着呼噜的毛茸茸:“为什么它可以留下,我就得走?”
安远呲牙:“那它当皇帝你当宠物好了。”
原启想了想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安远将原启的手扒开“嘭”的一声关上箱盖,他捂着额头说:“赶紧抬走!再也不要抬回来了!”
三宝缩头缩脑的探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又将脑袋缩了回去。他还是在门外等陛下吧,里面不□□全。
于是大箱子又被抬回了皇宫,据说安王对礼物不满意。这安王啊还真是蹬鼻子上脸,陛下的赏赐竟然也敢退回去!吃不到葡萄的大臣们咬着枕头……酸了!他们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们的陛下。
当箱子被关上原启脸上的委屈也慢慢的消失了,他抱着腿坐在箱子之中又成了那个冰冷的帝王。当到了皇宫之后,原启坐在书房沉默不语。良久他才对三宝道:
“将太医喊来,就李太医吧。”
三宝一愣随即焦急问道:“陛下您哪儿不舒坦了?”
“不是我,你去请太医吧。”
三宝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去请李太医了。回到京城之后陛下的身体一直在调养,这身体倒是不怎么高热了但是眼睛依旧无法远视。三宝心中不急是不可能的,以前晚上陛下还会看个书籍处理处理政务,如今却只能坐在椅子上发呆。
当听到陛下问外边是不是有星星的时候,三宝觉得他心都碎了。陛下那副模样,他看着太心疼了。三宝很快就出了皇宫,秘密将李太医请了来。之所以是秘密的,也是不想第二日众人都以为陛下重病。
年迈的李太医进入了书房,因为三宝公公早已提醒不是陛下身体的问题所以他神色放松了很多。
“李太医可知安王是否有腿疾?”原启问道。
今日和安远相处他总觉得安远的腿使不上力气,想到安远腿上的明疤他有些不太确定。李太医是宫中年岁最老的太医,如果安远腿有什么问题也许曾经找李太医治过。
原启见李太医为难的模样心沉了沉,所以安远果然是有腿疾吗?
“应该是四年前的事了,老臣不知安王在边境发生了什么但回来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双腿应该长期浸泡在了冰水之中,那一次留下的病根。自那以后只要到了冬日,安王的腿便疼痛难忍。”
原启屏住呼吸,深黑的眼眸轻轻颤动。四年前吗如果是边境的话……他知道该找谁问了。
“能治愈吗?”原启沉声问道。
李太医摇头:“这个没有治愈的良方只能靠养,养着养着说不定就好了。我记得礼帝好像给安王找了两个推拿的老手,应该有用。”
“那李太医可否教孤一些推拿的手法?”
李太医惊愕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原启,心中竟然隐隐猜出了陛下所想。他胡乱点头:“好!好!”
李太医不敢相信陛下竟然想要学这个,且学的那么认真。这一学便是从傍晚到了清晨,李太医两眼发黑的走出了皇帝书房而原启却是起身去上早朝了。
今日早朝陛下心情不好,这是众人小雷达发出的讯息。于是原本两派日常的斗嘴也没了,有事说事没事闭嘴。在下朝的时候,原启说了一句:
“孙将军留下。”
孙毅一愣满脸茫然,陛下找他干嘛?再看周围同僚一副“你完了”的表情,孙毅心里面咯噔一下。哪个孙子又告他的黑状!孙毅心中气愤。
而陛下找他所问的事却出乎他的意料,问安王吗?那他是说还是不说?孙毅挠了挠头还是开了口,因为陛下眼神仿佛要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