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中了人家的套儿。”老三说。
“现在说都知道是局,赌的时候可不这样想。”老二唏嘘,“一宿就输一套楼。赌这东西能碰的?铁蛋大哥平时也算一等一精明人了。”
“真正精明的人根本不会碰这个。”林晚照说,“那都是小精明。你三叔一直带着村干部在咱们小区宣传黄赌毒的危害,你们过来没见条幅都贴出来么。你三叔大冷天儿在小区发传单。”拍拍传单,“就有这种有钱烧的!”
老大刘杰很有做大哥的派头,跟小辈们说,“小特、刘飞、朵朵,玩儿牌没事,但都不许玩儿钱的!赌博这种事,赌上一次,人就完了!”
秦特说,“大伯你放心吧,我们上学都学过,不能赌博的。”
刘飞朵朵也这样说。
刘杰欣慰,“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杨大伯家的事是一个警钟,对刘家,对整个栗子沟村儿的人都是。
其实,昨晚输的不只铁蛋,还有旁的人,只是铁蛋输的最多,也最出名。
老三说起高兴的事,“咱们小区真了不得,我转悠一圈儿,满地都是好车,奥迪奔驰都有好几辆。”老二媳妇呱唧呱唧的磕着瓜子,“不光别家,就是大伯家刘超,也从夏利换了马自达呀。”
刘飞已经可以预见他妈接下来的话题,他默默的将脸扭向窗外,就听他妈跟小特姐说,“小特,你是白跟你大姥爷抗议了,刘超的马自达就是你大姥爷拿钱给她买的,这比十万还多哪。”
秦特剥块糖,舔一下糖外那一去可溶的糖纸,“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大姥爷就是给刘超哥买辆奔驰也是大姥爷的自由啊。我主要比较气大姥爷竟然直接把重男轻女摆台面儿上,大姥爷是古董脑袋,都古董六七十年了,叫他改当然不容易了。他又不是姥爷,姥爷就不像他似的。二舅妈你不知道,不管是大姥爷家的三位姨妈,还是大姥爷家的堂妹,都可羡慕咱家了,说咱家最开明,男女平等。”
朵朵不知道什么事儿,问刘飞,“什么事儿啊?”
刘飞一脸便秘,“一言难尽。”
秦特把大姥爷刘爱党家的事跟朵朵学了,朵朵很实在,问二婶,“二婶你是不是很羡慕刘超哥啊。”
二婶不承认,“我可没这么说。”
朵朵笑,“我都看出来啦。二婶你羡慕也没用,爷爷不是大爷爷那样的人啦。看穿戴就能看出来,爷爷多洋气。看大爷爷穿的,还跟电视里七八十年代的打扮一样。”
刘爱国说,“朵朵,你大爷爷是朴素,我也很朴素啊。”
“爷爷你这衣裳特有气质,是什么牌子的?”朵朵这姑娘很有点儿以貌取人,还知道很多牌子。
“我也不懂这个。”
朵朵过去,弯腰从爷爷后脖领翻出品牌签,哇哇惊叹,“爷爷你这衣裳真的超好诶,至少得一两千吧。”
刘爱国瞪林晚照,“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