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看到眼前陆隶云吃惊的表情,他说:师雪,你真是我见过最古怪最长情的人了。但我先说好了,我追追看,挺想试试被长情的人喜欢是什么一种感觉。
我那时忽然豁然开朗。我从前那样在意他人眼光,在意喜欢的人因为喜欢受到伤害,但我时隔多年仍然无法放弃这份情感,我小心翼翼地、甚至更狂热地喜欢他,现在与陆隶云的关系无法成为我和他的阻碍,也再无关陆隶云父亲的胁迫,至于外人眼光言语全属庸人自扰,我不应该自作主张,我要把这份干干净净的喜欢交与他手里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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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果然不能说得太早。
陆隶云父亲很快知道了陆隶云大肆追我的事情,儿子追人追到了人家公寓,被小区保安赶出来。他找到我,要我同意。
他的理由是:“他从前关系太乱,最近才安稳一些。”
他不是一个好人,或许是一位好父亲。
我告诉他,你已经不能威胁我了。
前几年我爸生病住院,我借口医生说不能继续做太过劳累的工作,替他辞职,找同学帮忙在他公司安排了一个悠闲的职位。
他沉默半晌,告诉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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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多了一些陌生的、监视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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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丝毫没有预兆,把一个杯子给砸了。玻璃碎片铺在地上,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很久才冷静下来。
陈凌松,陈凌松,陈凌松。
陈凌松,陈凌松,陈凌松。
陈凌松,陈凌松,陈凌松。
渴望已经抑制不住,可我还不能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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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痛苦,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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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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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隶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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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他的父亲,他可以算是我的一个朋友。虽然我无法对他产生任何意义上的好感,但他的死让我百感交集。
今天画画的时候,想到,知道陆隶云去世消息的第一秒,我想的却是
陈凌松,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了。
陆隶云生前开玩笑说过我冷漠,或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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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见到他了。(落笔很重)
他不能说和从前完全一样,但我还是第一秒就认出他了。第一秒,第一秒就知道,我不能,我绝对,放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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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得慢慢来。
陈凌松容易心软,他好像比较喜欢兔子类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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