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塔感觉虫母在靠近自己。祂下意识想呼唤那个称谓,“妈……唔。”啪。不疼的脆响落在了旦尔塔的颈侧。阿舍尔:“保持安静。”下巴被捏住了,随即,半张的嘴里似乎被塞进去了什么。略有绸缎的质地,弥散着属于虫母的香气。——是那条曾缠绕在妈妈颈侧的领结。怪物的喉头微动,在交缠着甜蜜香氛的口腔里,垂涎欲滴。落在颈侧的手指继续向下,伴随着旦尔塔不受控制的战栗,微凉的温度掠过破破烂烂的胸膛,像是被好奇心而引诱的孩子,忽然轻轻用指腹蹭了蹭那颗裸露在血肉之间,正缓慢跳动的心脏。旦尔塔:!!!“唔嗯!”怪物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粗重到有种应激后近乎崩溃的破碎。对于某些自诩不怕痛的硬骨头的生命来说,疼痛或许需要忍受,但却不足以让他们失态。那活生生把自己的心脏捏碎的剧痛下,旦尔塔可以咬紧了牙根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也可以在疼痛应激后眼睛都不眨地继续把手掌深入胸腔,忍耐生理性的战栗和恐惧,通过足够强大的意志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祂无畏疼痛。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会。在旦尔塔的视线被遮挡之后,滚烫跳动的血肉足以捕捉任何靠近着自己的体温,数次碎裂死亡的阴影下,那颗可怜的心脏只能皱巴巴地蜷缩在主人幽深的胸腔里,小心翕动。当虫母的指腹靠近时,它本已经做好了再一次接受碎裂的解决,却不想这一次贴上来的是温柔的爱抚。“其实有时候,最难熬的不一定是疼痛。”粉白的指尖慢吞吞地蹭着心脏上的沟渠纹路,像是在描绘某种艺术品,力道轻、动作慢;于是,足以令怪物战栗的爱抚被无限拉长,在心脏本身的应激式恐惧下,这样的动作变成了另一种难熬的折磨。被白色手套遮挡的视线里,旦尔塔的瞳孔近乎收缩成针尖,祂的呼吸又沉又粗,破碎的胸膛起伏剧烈的某几个瞬间里,阿舍尔甚至以为它们会溃散至彻底散架。但看起脆弱的始初虫种也确实如祂所说——很耐玩,怎么玩都死不了。阿舍尔漫不经心道:“……也可能是身体承受到快感的极限边缘,却被拒绝释放,然后一遍又一遍循环重复。”“会崩溃的。”“到时候你可能会求我。”“只是那时候会不会停下来,就要看我想不想了。”这颗曾经被掰下一块碎片,赠予虫母的心脏在若有若无的触摸下陷入了无尽的痉挛,哪怕再强大的怪物,此刻也变成了被阿舍尔把玩在掌心里的奴隶。怪物的全身都在颤抖,偏偏祂又紧绷着劲儿,既舍不得咬着嘴里属于虫母的领结,又不敢弄掉轻轻搭在眼前、遮挡了视线的手套。处处受制,处处忍耐。阿舍尔垂眸,指尖点着那颗可怜巴巴、布满裂纹的心脏,低声道:“旦尔塔,其实我不关心你隐瞒了我什么,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双方彼此坦白到什么都不剩,才是最不现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着同类说话还需留三分余地。这是人类世界的生存法则,是阿舍尔习惯、适应,且100理解的行为理念。对于旦尔塔隐瞒的“秘密”,阿舍尔暂时没有过多的求知欲,与其说他想刨根问底地知道这个“秘密”,不如说他是恼怒于旦尔塔近乎恐怖的自残行为。
——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背着主人偷偷伤害自己,非但不认错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甚至还想捏着主人的手一起成为杀人犯!阿舍尔不喜欢这种感觉。从被模拟器绑定而被迫和始初虫种成为一条船上的“搭档”,再到后来怪物产生的占有变质成爱意。当那颗心脏碎片被祂主动送在阿舍尔的手里时,冥冥中,这场最初由依附和自保而诞生的扭曲关系,已经被改变成了一方接受支配,一方贡献所有。依旧扭曲,依旧不健全,但也偶尔令人沉迷。如果没有这次重逢,阿舍尔会逐渐把在始初之地发生的一切进行遗忘,他可以理智到近乎冷漠地扫除曾经那一点点的微妙意动,重归原有的生活。但偏偏意外发生了。虫群等了六百多年也要追到他面前,于是这根本该岌岌可危的绳子又被莫名拧紧了。……是该稍微管一下了。阿舍尔捻了捻指腹,手指终于放过了战栗不绝的心脏,就在旦尔塔刚准备缓口气的瞬间,下一秒那口气儿又被狠狠提了起来,甚至险些咬碎嘴里白绸。妈妈的手……怎么落在了那……阿舍尔轻笑:“游戏开始,就不能暂停了。”……创始者号的每一寸都是以稀有的特殊金属制成的,除了始初虫种那天生bug的力道,其他高级虫群并不具备轻松将门板、墙壁毁坏的能力,当然这样的质地也同样说明了它的隔音性。不过再厉害的隔音效果,到了虫群那敏锐到夸张的五感里,也会稍打折扣,否则门外偷听的那几个家伙,又怎么可能知道房间里的虫母到底是在扇旦尔塔,还是在拍旦尔塔。只是……“怎么感觉安静了很多?”迦勒皱眉,耳廓近乎全部贴在门上,“没声儿了?”“不对,好像还有点……旦尔塔哼唧什么?祂这么弱了?还和妈妈装可怜?”乌云聚精会神,那副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做什么数据分析。略远离门口的伽德有些意外,“祂哼唧?”“祂声音好抖,装的吧?是怕妈妈扇了祂没有成就感?也就妈妈会相信祂!”塞克拉冷笑,“你们是始初虫种可真会演戏!”平常这种时候,迦勒一定会第一个反驳,但此时在塞克拉话音落下后,先响起来的不是迦勒的反对,而是半声被咽下到嗓子眼里的闷哼。还是属于迦勒的。乌云:?塞克拉:?其他高级虫族:?这闷哼,和门内的旦尔塔如出一辙,但没那么抖,像是搔痒搔到了一般,足以被理智控制着藏回去。乌云皱眉:“你怎么回事?”迦勒喉头微动,他轻咳一声,想要说什么,“我……”只是一发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突然沙哑得厉害,便又立马闭了嘴,只瞪着一双轻微发红的眼睛,好像在撇清关系一样。塞克拉:“你脸红了?”迦勒摇头。乌云:“那你说话啊?闭什么嘴?”迦勒的嘴巴闭得更紧了。他倒是想说话,可那种怪异的感觉却借着共生者旦尔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