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青年献上了自由。欧式的门扇被缓缓推开,始初虫种侧身微弓,带着阿舍尔进去,“您可以先在这里进行梳洗。”这是一间装潢很豪华的房间,圆形柔软的大床,花边沉甸甸的床幔,复古的衣柜、梳妆台,以及铺在地上具有独特图案的花团地毯。浴室内也同样细节满满,对于阿舍尔这样在野外生活了大半年的人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诱惑。创始者号上的生活,好太多了。忍不了身上黏腻的阿舍尔从始初虫种手里接过浴袍便走了进去,源自于本身相对利己的性格,对于眼前的这一切阿舍尔享受地心安理得,至于一门之隔的囚禁者……他似乎已经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了。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阿舍尔享受着难得的科技制品,而直挺挺站在房间内的始初虫种,则忽然动了动耳尖,目光凝聚至虚空,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祂喃喃道:“果然还是拦不住……”祂是战舰的意识,祂可以控制整个创始者号,可作为同源而生的共生者,另外两个家伙虽然无法控制战舰,却也能来去自如。连通一整个战舰的意识,正清晰告诉着祂其他两个同类正在一点点逼近,哪怕虫母与子嗣之间的精神力联系暂时被创始者号中断,但也无法阻挡虫子们那狗鼻子似的嗅觉。祂们或许会嗅闻错其他任何一种东西,却绝不会弄混虫母的味道,尤其朦胧的水声一阵一阵击打着始初虫种的耳道,在祂能闻到那股湿漉漉甜香的同时,祂们也能。深蓝色眼瞳的主人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此刻的祂浑身上下有种平静的痴与癫。……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祂绝不可能错过。创始者号无法阻挡其他始初虫种的进入,但源自于战舰意识的阻拦,还是可以为祂的共生者们带来一点点小小的阻碍。这些时间,应该足够祂进行自己的计划了……站在房间内的始初虫种安静地盯着那扇门,祂歪歪头,眼底闪过阴影。……二十分钟后——洗去身上黏腻的阿舍尔披着浴巾,原本的衣服上带有一股黏糊糊的腥甜,他无法接受洗澡后还穿脏衣服,便只裹了浴巾出来,想必这座传说中的战舰,应该不会缺一件人类可以穿的衣服。只是之前还拉开窗帘、光线明亮的房间,在他赤脚踩着地毯踏出浴室时,却变了另一个模样——欧式的厚重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华丽复古的烛台上染着暖光,在深色的茶几上,正是两杯流淌着血色的红酒,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清淡而潮湿的玫瑰香,更有缱绻浪漫的唱片在做着背景音乐。阿舍尔:???这场合,这气氛,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大脑有片刻宕机的青年拢着浴袍的手指紧了紧,他慢吞吞偏头,便看到了豪华大床上用花瓣铺满的“心”形。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下一秒,阿舍尔余光里闪过熟悉的身影。目光下意识追随过去,他看到了换了一身衣服的始初虫种。如果说一开始包裹在对方身上的纯白色衣衫,带来的是克制和禁欲,那么此刻开口到腰腹间的黑色衬衣长裤,就是一种骚到明目张胆的勾引。
可偏偏,那张脸又冷又俊,便总能勾起一些人类的劣根性——比如对欲拒还迎的欲罢不能。当然,阿舍尔可以确定自己在众位子嗣的熏陶下,脱离了某些恶趣味,但也忍不住会用欣赏的目光多看几眼。眼前这只始初虫种的腹部肌肉线条,和旦尔塔可谓长得一模一样,因为祂们来自于同源,于是全身上下每一部分都拥有100的相似,只除了用于区分的外观颜色和自主意识。尤其在性格之上,可谓南辕北辙,凑够了三个极点……阿舍尔侧身坐在沙发上,他定定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始初虫种,轻笑道:“怎么,下药囚禁不成,就开始换赛道了?”比如色诱,比如美人计。被询问的对面冷着那张脸,漫不经心地勾了勾缀在自己腹部的深v领,那一揪一提的动作,足以看清深处的人鱼线。祂道:“我总要想办法留下您的。”阿舍尔:“……只是为了留下我,用得着这么大代价?”“您还是不相信我的感情。”始初虫种眼底划过淡淡的无奈,不过祂并不着急,毕竟祂已经在这片深渊等候过足够久的时间,再久一点,也不是不可以。说着,祂一步一步上前,身高优势带来的巨大阴影笼罩于青年的头顶,这一刻他不得不抬头,才能正好与之对视。他并不是很喜欢仰视……这样的想法才刚刚生出,原本落于眼前的阴影瞬间下移,只见高大的始初虫种单膝跪地,从俯视自发地转变成了仰视。像是变戏法一样,始初虫种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双拖鞋。“或许您可以使用一下我的身体?”祂的神情平静到仿佛在会议室里提出某项建议,滚烫的指尖却碰触到了青年温凉的脚踝。阿舍尔嘴角抽了抽,所以哪怕是看起来再彬彬有礼的始初虫种,在特殊时刻,也会暴露出祂们对于某些事情的直白。“我对你的……”没兴趣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轰隆一声巨响,欧式房门就倒在地上,露出了站在其后的两个身影,而此刻阿舍尔的脚也正好被始初虫种捏着抬起来,放在了对方黑裤紧绷的大腿上,状似要被套上拖鞋。门内门外,三双眼睛——猩红、幽绿、深蓝,每一个都紧紧盯着阿舍尔,这让他莫名幻视自己是旧时代的皇帝,不远处站着沉默稳重的红皇后和嘴坏爱作的绿贵妃,至于面前则半跪着正受宠的清冷系蓝美人。仿佛被抓奸了。阿舍尔:……真是够了。正宫の气度在任何一切争宠现象里,扯头花不算少见,尤其几个相互争宠的对象是气血方刚的年轻雄性虫族,一个个实力强盛还相互看不上,最初的眼神激战过后其实很容易就会发展成三方混战。而在这一场对峙里,唯一有资格拿捏整个事态的人,就是阿舍尔。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对未来的情况发展造成重大影响,因此在知悉自己“威力”的前提下,原本心里还有尴尬的青年神情平静,就好像兀自将自己带离了当事人就是自己的修罗场里。作为被争宠的对象,阿舍尔沉着眉眼看不出深浅,只微微偏头,看向破门而入的始初虫种们。“仿佛被抓奸”到底只是错觉。在此之前,阿舍尔从未答应过谁的感情渴求,而模拟器信箱里落灰的“伴侣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