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景正帝重复了一句,“安国公知道此事吗?”
“回父皇,并不知,他本想告诉安国公的,是儿臣没让,既然想要献上来那说不说就没有必要了吧,再说了,如果说了这方子还不一定能献的上来呢。”齐司南一本正经的回答,他不知不觉中便把安国公给坑了。
景正帝斜了他一眼,“你还真把这方子当自己的了,还阻拦人家告诉家里。”
“这不是为了父皇着想吗!儿臣也是想为父皇分忧。”齐司南狗腿的道。
“行了,朕知你的心了,这方子朕不要,朕把它交给你,至于你和你的朋友怎么分那朕就不管了,不过以后这宫里的纸你要免费供应。”景正帝脸上的表情不像刚开始那样凝重了,他在乎的不是方子是谁的,他在乎的是他这个儿子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虽然这纸的利润不错,但他还真没把它当回事。
“这不好吧,这方子本就是打算献给父皇的,今儿在铺子里卖也是想先试试水,看卖的怎样,如果利润不好就不给父皇您添麻烦了。”齐司南今儿致力于把狗腿做到底。
景正帝的脸上更加放松了,“给你你就收着,不就是一个方子吗?多大点事啊!快拿着滚,朕这还有事。”
“那儿臣就收下了,儿臣,还有一事相求。”齐司南捏着方子跪下道。
“说。”
“回父皇,这方子的事您能不告诉安国公吗?刚开始的时候是儿臣阻止他告诉他父亲,安国公如果现在知道了肯定会迁怒于他的。”
景正帝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倒是重情义,行了,朕答应你了,下去吧。”他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提防年轻力壮的儿子们,看到齐司南这样重情重义,心里不禁暗暗满意。一个重情义的儿子肯定会更加尊重他这个父皇。
齐司南出了养心殿的门就变了脸色,冷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今天这一出他完全没有准备,他本想着晚上的时候进宫去找父皇,向他进献澄心堂纸的方子,他有把握父皇肯定不会收,这纸的利润他还没看在眼里,况且今儿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那书画店是他的了,父皇好面子,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着他的计划进行,肯定是陈贵妃那个毒妇去父皇跟前嚼舌根了,竟然让父皇怀疑他图谋不轨,这么大一个帽子扣下来,他可当不起!
幸亏他给圆了回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现在一想到他刚刚那么狗腿,就有些想吐!父皇刚开始的时候正在气头上,他不能直接说方子是他的,要是说了估计接下来他说什么父皇都听不进去了,他只能迂回的转移话题拍马屁。
再说了,他本就想在进献方子的时候提一下安姝灵的弟弟,也算是回报那三成的利润。至于为什么不提安姝灵,这是因为在古代女子的名声太大并不是好事,况且还是这种名声,世人都觉得女子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他的父皇也是这样认为,他不能冒这个险,谁知道提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今儿提安文广也是算准了父皇喜欢那些为国为民的人,所以他并不是没有把握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步险棋,但这步棋同时也是最有利的。
他拖着步子缓缓的回到了泰康殿,后衣襟已经湿透了,他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着拳头,他还是太弱小了!在皇权面前,就算他是皇子又怎么样。
陈贵妃一直在永寿宫焦急的等待着,她想听到齐司南被罚的消息,可是这个消息已经不可能传来了。到了晚上,景正帝过来了,陈贵妃便旁敲侧击的打听齐司南的事情。
景正帝狐疑的看了陈贵妃一眼,看的陈贵妃心口一跳,“爱妃怎么那么关心这件事?”
“臣妾这不是关心皇上嘛,司南他小小年纪不懂事,不知道私下开铺子的厉害。”陈贵妃不愧是在后宫几十年的人,妆容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对。
景正帝把手里的碧玉珠串往桌上一放,“谁告诉你司南在私下开铺子?”
陈贵妃感觉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对,但她没有多想,“这,这外面都这么说啊。”
“外面的事你怎么知道?”景正帝的脸色变的沉重起来。
陈贵妃双手抠着帕子你,冷汗直流,“臣妾,臣妾也是无意间听负责采买的宫人说的。”
景正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司南开铺子是知会了朕的,爱妃就不要多管了。”说完他便拍拍屁股走了。
陈贵妃不敢相信皇上真的走了,她从榻上下来赤着脚跑到院子里,发现皇上的仪仗不见了才痛哭起来,“齐司南!”
澄心堂纸慢慢步入了正轨,齐司南自己掏银子盘了个五进的院子当做加工坊,又雇了一批人,由红羽带着制作。灵姐儿知道了不禁感慨,“铁公鸡竟然拔毛了!”